但镯子,她戴的还是杜揽那一条。
淑珍习字时,偷偷看了先生一眼,得了先生一句冷斥:“后背端正。”
她只能坐直身体,但她忍了会儿,还是问了。
“先生,我祖母给你的镯子,不是比你手上的要好吗?”
这确实。
钱夫人给的,算不得珍品,但也是精品了。
绿得纯粹,棉絮也少,看起来清透。
但这样的东西,在晋恪看来,自然算不得珍贵。
她看重的,是世间少有的东西。
“比我的好,”她答了淑珍:“但我这个,是只给我的。”
然后,她冷着脸又斥了淑珍:“手腕!”
淑珍握好了笔,还是不明白,先生那个镯子到底好在哪里。
晚间,淑珍问了自己的祖母。
钱夫人已经得知了一些杜揽和表妹的事,听到小孙女这么问,她想了想,叹了口气。
“世上有些东西,是只给你的。”
但这些东西很少。
即使是钱夫人,她这一辈子,也并没有过这份独属于她的东西。
她的夫君年轻时,为了妾室与她争吵。
到了现在,钱老房里,还有两个娇妾呢。
钱夫人的手顺着小孙女的发:“祖母希望你这辈子,也能有一些独给你的东西。”
淑珍看着烛,觉得自己明白了,又觉得不是那么明白。
日子一天天过,晋恪和杜揽相处像是亲人,又像是夫妻。
距离杜揽孝期结束还有很长时间。
但他已经慢慢给她攒起了一份还算丰盛的聘礼,还有体面的嫁妆。
晋恪仍然睡在主屋里,他睡在侧屋。
每日里,他都会看着她屋里的烛灭了,才去睡。
年轻气盛,感情正好,他也想夜夜拥她入眠。
但时候不到。
镖局里的小伙子不出镖的时候,时常结伴去青楼。有时候会叫他:“杜哥,一起去啊。”
“楼子里有个姑娘在街上瞥见过你,一直想见你一面呢。”
但杜揽都拒绝了:“这又不是多好的事情,你们自己去就罢了。我不拦你们,你们也不要来招惹我。”
他态度鲜明,小伙子们哄笑一场,便离开了。
离开时还会开他玩笑:“果然是怕了嫂嫂。”
杜揽理直气壮站在镖局的厅中,左思右想,都觉得自己没什么错。
他想得清清楚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