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杜揽没听清。
晋恪忽然反应过来:“我说不要了,小孩子才玩这些。”
杜揽便不说话了,只是觉得有点惶然。
她那么苦,他想让她高兴一点。
但他并不知道怎么对表妹好。
只想着把自己知道的,都给她好了。
路上,并没有非常劳累。那官员年纪大了,时不时就要停下歇息。
有时候,那官员看到了什么山,就会有作诗的雅兴,也要停留一会儿。
那官员,晋恪见了,可是没什么印象。
应该是进不了她朝堂的小官罢了。
同行的官员家人里,有他的孙女,年纪小些,和康乐郡主差不多的年纪。
晋恪听官员家里人叫小姑娘,淑珍。
但淑珍并不是娴淑的样子,时常和丫鬟叽叽喳喳。
有次,她们一同在溪边洗手。
晋恪在下游,淑珍和丫鬟在上游。
淑珍已经知道了这个镖局的女子,多少有点看不起的意思,但她年纪小,并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自己的看不起。
于是,她挽起衣袖,显摆地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金镯。
晋恪洗了手,装作没看到。毕竟,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?什么好东西没用过?
小姑娘稀罕的东西,她可不稀罕。
但杜揽站在旁边,就有些为自己的姑娘心酸。
其实,他打猎好,能挣得不少钱。但之前母亲一直病重,钱都用到了药费里。
到了最后,他连匹马都要用镖局的。
若是可以,他也想让自己的姑娘体体面面。
等晋恪回了马车里,一会儿杜揽来了。
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镯子,给了她。
“我娘给你的,本来打算晚点给你的。”但他没说这是他娘留给儿媳妇的,但她以后就是他妻子,这就是给她的。
晋恪接了那镯子,明白他是看到了淑珍对她晃手。
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炫耀罢了,她能有什么介意的。
但杜揽是真的很怕她受委屈:“以后我给你买金的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,生怕她因为今天那小姑娘对她晃了手难过。
晋恪被他看得有些心软,她把镯子戴在了自己手腕上:“真好看,比她的好看多了。”
她这样说,杜揽就安心起来。
他又说了一遍:“以后我给你买。”
开始赶路了,晋恪一个人躺在车上。
她伸出手,看腕上的镯子。
不怎么通透,棉絮很多,还有些杂质,大小也不对,挂在她腕上显得空荡。
她从未见过这么不好的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