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见青觉得不可思议:“你是认真的吗?祁正寒。”
他扬一下眉:“不然呢。”
她盯着他看了许久,无奈笑了:“我说你什么好啊。”
他认真问:“怎么,不是嫌我教学水平差?”
“然后?你想把我培养成下一个世界冠军?”
祁正寒顿时失笑,意识到自己的死板。
许久,她开口声音淡淡的,让人听不太真切,勉强拼凑出来,是这四个字:“你陪我打。”
祁正寒牵着嘴角,满意点头:“行。”
苏见青打了个哈欠,假意说:“不早了,你快去找个地方过夜吧。”
他瞄她一眼,讥诮道:“你要赶我走?”
“难不成你要在这里留宿吗?”
祁正寒二话没说就坐起来,“这么无情。那走了。”
一瞬间,毛衣下摆被揪住。久久沉默过去,她才开口说了句:“不要走。”非常非常轻的一声,让他听得耳朵都发痒。
祁正寒躬下身去,唇快要贴上她的耳畔,戏谑一笑:“你说什么?”
苏见青不看他,再度开口:“赏你睡小床。”
他勾起唇角:“遵命。”
隔着一道床帘,两人就这样过了一夜。
苏见青不是没有住过院,爸爸生病那一阵子,她也是这样闻着消毒水气味过来的,那时日子都不是按天计算的,恨不得按分钟,按秒钟,将流速压低,不想要入睡,想付出多一点陪伴。她躺在床上呆滞望着天花板,胡乱思索许多沮丧的事,医院真是个让人觉得阴沉的地方。半晌她没听见祁正寒吱声,于是在这漫长沉默之中,苏见青很快睡着。
半梦半醒,不知过了多久,她睁开眼,床头的灯还亮着,病房依旧静谧,她突然隐隐不安,想掀一下帘子看看祁正寒还在不在,然而窗帘太远。她伸手够了半天都没有碰到。
于是翕动一下嘴唇,吐出三个字:“你在吗?”
她的声音不轻不重,生怕将他吵醒,又生怕他听不清。
但无人应声。
“正寒。”
那一边依旧沉默。
苏见青提高了些声音:“祁正寒?”她有些急了。
她强烈的找寻他的意志力抵抗住身体的虚弱,苏见青艰难地撑着身子坐起来,去掀那道帘子,那张床上果然没有人。
她焦急下床,出去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