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迦南笑了下,他胳膊撑在苏见青身后的立柱上低头看她,姿态轻佻至极:“哥刚在这屋里输了二十万,你倒好,一上来就跟我提钱?”
他从兜里拿出一个钱包,飞快丢到苏见青身上,“你自己看看,你来的是不是时候?”
苏见青当真翻看了一番,钱包里仅有四五张红票子,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卡。
她知道他这是不肯出钱的意思,便要推门进去:“那我去问赢你钱的人要好了。”
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男人狠狠地夺住,周迦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话里终于带了点怒气:“我发现你这丫头片子倒是特会往枪口上撞。”
苏见青被拧着胳膊,周迦南将其往外一推,她气力尽失地倒在了地上。而后她盯着他的眼:“周先生,她没有住处了。”
周迦南在这句话之后停顿了许久,他重新将方才的钱包展开,取出两张纸币,递给她,“去找个酒店住一晚,我明天去找她。”
苏见青看着他指缝里的钱币,她冷笑了一声:“你自己这辈子都从来没有住过两百块的酒店吧?”
周迦南闻言,眸色渐渐沉下去。
苏见青站了起来,说道:“我们也没有穷到要这一点施舍。”
周迦南也随之站起来,脸上有种怒火一触即发的克制。
苏见青说:“也许我今天来得不是时候,但是我相信不管什么时候,罪孽深重的人一定会遭报应的。”
周迦南指着苏见青的鼻子:“你!”
“我说的是罪孽深重的人,周先生怎么这么上赶着对号入座?看来你也不是一点良心也没有。”
“赶紧滚,不要逼我找人撵你出去!”
周迦南瞪她一眼,进了屋将门摔上了。
最终,苏见青一无所获地折返。
这一次无人围绕左右,她认真审视着这里偌大的庭院,池水晶莹,草木茂盛。
但苏见青生平第一次感受到,原来植物的清香在某些时候也会令人作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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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四合院出来时,外面开始落雨,很细的雨水,让苏见青想起南方的秋天。
她花了很长的时间走到附近的公交站,想着回头不必那样着急,便省下了打车的钱,选择乘坐公交。
苏见青细看站牌时,分心想到周迦南方才那副嚣张的姿态,心中觉得好笑,也亏他好意思拿出两百块钱来打发她,真不怕折损了颜面。
但一边又感到悲凉。听闻王盈乔为他堕胎,周迦南竟也能那样平静,她又可怕地联想到:这类视女人为玩物的富家子弟,想必早对死于腹中的生命惯常了亵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