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前的医生大概问了些情况,时屿简明扼要地跟他说自己的手拿不起来东西。
医生录入完病人信息后,让她做了几个手部的动作,根据她的握力和完成度给出了一个评分,很快他便制定出一个治疗方案。
“刚才听你说你的职业状况,我们初步认为你是颈部神经和腕管附近神经受到压迫,你拿着这个去隔壁治疗室,那里会有人指导你的康复。”
时屿第一次挂康复科的号,听到一堆专业名词,只知道讷讷地“哦”一声,然后听医生的走到隔壁去。
隔着一个帘子,时屿能看到后面站了两个人。应该是在准备器材之类的,时屿不知道,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安静地等。
过了大概有五分钟,才有人无意瞥见外面坐着个人。
“来了也不吱声,也不知道这人在想啥。”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这句话,不太耐烦地拉开帘子,走来要走她的处方纸。戴着口罩,看处方的时候还时不时低头扫她两眼。
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毛病,气也只能憋着,一切等治好了再说。
“你去给她放松一下肌肉。”她和同事说话的语气也不好,颇有上级指使下级的感觉。
被她喊到的女孩子低低地应了声,走到时屿身边让她把手搭在自己手上,先是很轻地帮她揉捏肌肉放松,每过一段时间,她会加重一些力道。
开始还没觉得怎么,越到后面,她越觉得疼得厉害,立刻跟她反映了这个状况。帮她做治疗的小姐姐立刻收了力气,打算放小力度。
结果在帘子后面玩手机的那个女人低嘁一声,语气酸溜溜地说:“来医院是治病的,不是供祖宗的。”
说完,她直接把那个女孩子叫走,自己坐在时屿面前的椅子上,一把抓过她的手,力气很大地开始按她虎口附近的肌肉。
时屿下意识的反应是缩手,却被她更大力气地扯着不让动,依旧很用力地按着她的手。
她不理解,一个外行人都觉得她现在这个行为不但不能治疗,反而可能会加重她的情况。之前一直在忍着,但这会儿她是真的很生气,直接站起来把手抽出来,蹙眉质问:“你们这里管事的是谁?科室的主任,或者治疗师的组长在哪里?”
女治疗师挑了下眉,也站起身,毫不畏惧地回答:“今天组长有事外出,你有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,我到时候转达。”
时屿听她语气天不怕地不怕的,八成也是靠关系进的医院。可惜了,时屿从来不怕这种人 ,冷笑一声,“行,我要投诉你,我对你的专业能力表示质疑。”
走廊外等待治疗的人纷纷望进来,注意到诊室里的动静。那个女人见人多不好乱说,厚着脸皮解释,“这是治疗的正常过程,疼痛都是不可避免的。在疼痛和治愈二者之间,我想你大概是会选择治愈的吧?”
时屿丝毫不领情,轻蔑地扫她一眼,“我当然要治愈,不过你刚才的操作,怕是要让我致残吧?”说着,时屿把她的手抬起来,“我来的时候,我是以手部肌肉无力就诊的。现在我的情况不仅没有缓解,还多上一条自发性颤抖,你不是说这是治病过程吗?来,你解释一下这是个什么原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