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朝从不阻止女子参赛,可依旧数量稀少,无法形成对局。”钟离越的语气中含有惋惜,“西戎与北胡,女子性格刚烈豪迈。每次赛事都能看到她们的队伍激烈竞争。我朝虽是赛事上国,却仅是在男子比赛中有压倒性优势。近十年来,仅有武将之女参与过射箭。然而她全家驻守南疆重地,无法每次都回京参赛。”
“王爷,敢问教头多数是男子?”
“没错。”
钟离越呷了一口茶,看向她,见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。
“承渊国女子多数温婉含蓄,跟着一群男教头那多难为情。闲余之时,我又去过几次捶丸场,见过多位敢于上场的女子。因此我认为,如果有女子教练,必然也会有更多女子乐于参加到赛事中。”
古代女性的思想她多少了解过,承渊国民风开放,也难免仍旧有些“老旧观念”束缚着女子。眼下自己就是教练,一定能改善这种情况,哪怕只是在台球运动中。
“其实我早做准备,我的助教就是女子教练的第二位人选。本次我也会开设专门的女子台球班,单独授课。”
钟离越勾起唇,轻笑:“确是如此,那便交给你了。只要你训练出可以参赛的女子选手,赛事司照单全收,全部给予正式选手待遇。名正言顺代表我朝参加多国联合赛事。”
宫雨眠帮他解决了很多问题,更重要的是很多想法与他不谋而合。
有如此得力助手能省去很多烦恼,真希望赛事司其他的老顽固们不要那么墨守成规,他这个司掌已经非常开明,手下人却放不开手脚。
“王爷,那您拭目以待吧。”宫雨眠双手捧起小茶杯,一口饮尽。茶叶的清香还没来得及在口中扩散,就只剩下一丝余香。
“茶不是你这样品的,小口稍吮要茶水铺满舌头,用味蕾去感受茶香。”钟离越摇摇头,这可是上等顾渚紫笋。
宫雨眠看起来心情很愉悦,“下次再学习品茶吧,我突然有了个想法,王爷稍后可不要太过惊讶。”
她把发丝拨到脑后,干脆起身,走出休息室。
透过雕花门,钟离越看到她从墙上的球杆架上挑选了一根球杆。
钟离越重新把视线放到楼下,见她和解说低声说了些什么,等到场上的展示对局结束,她面带笑容,走到场上。
观众见方才发言的女子上台,手中还拿着一根球杆,纷纷交头接耳接起来。
令人意外的是,宫雨眠并未将台球按照初始位置摆放,而是把花球和彩球交错排列,摆成一个矩形,其中一边刚好空出一个球的位置。
她把球交给解说,转身面向观众说:“诸位,我是求知讲堂的讲师,也是八诺克球室的总教头。这项全新的比赛,不仅可以一较高下,也可以放松娱乐。”
宫雨眠说完,向解说点点头,解说拿出一颗球,随便放到球桌上。然后她才转过身,观察一番球桌上的局势,众人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。
包括钟离越,也是挑起眉毛,兴致盎然看着球桌,思考是不是什么新规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