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会记室,宫教练可随意查看往届赛事档案。另外,明日把柳永思请到府中。”
“是。”平卓领命离去。
钟离越嘱咐道:“档案馆中都是重要文牍记录,只可在馆内观看,不可带出。”
“多谢王爷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
说完,钟离越再次回到书案后,刚拿起毛笔,又立刻放下,转头看了一眼书桌旁的落地雕花榆木灯皱起眉头。
夕阳落下,屋内光线昏暗,已然看不清纸上文字。
宫雨眠上前拿起灯架上的火折子,将两盏落地灯和书案上的四方摆灯点亮,房间内氤氲起温暖的橘色灯光。
钟离越坐在光源中心,将精力重新集中在手中的文牍中,不再说话。
灯光将他俊美的容颜映照得十分清晰,皮肤如脂玉般光滑,看不到瑕疵。漆黑的眼眸聚精会神,握着方竹紫毫笔的手指修长,指甲圆润,下笔时行云流水。
宫雨眠一时看得出神,钟离越和她印象中的王爷形象完全不同。
他高贵而不倨傲,强势而不霸道。不会喜怒无常、阴晴不定。饱读诗书、擅于丹青。
受到青川城子民的敬仰和尊敬。
人们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地被他吸引,去追随他的身影。
“你在笑什么?”
“啊?”
宫雨眠光速回神,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做了什么,真是太丢脸了,居然还被抓了个现行。
“你在笑什么,本王的脸很好笑吗?”
“不不不,我是想到很快就能见识到空前的赛事会,太期待太高兴了。”
钟离越用怀疑的目光扫了她两圈,没有继续追问。
“王爷再见。”
太尴尬了,以后一定得注意收敛。宫雨眠悄悄松了口气,飞速撤出书房。
次日,橘芝带着柳永思去到客用书房,宫雨眠已经一脸期待地等在室内。待摆好纸张颜料,她就迫不及待出示了照片。
柳永思惊叹不已,如若不是橘芝提前告诉他,这是唐国的常见事物,他定以为这是神物。
才子就是才子,惊叹之余,他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和超绝的绘画本领,一家三口的轮廓便跃然纸上。
然而工笔画急不得,染色与细节均需要细细打磨,细心描绘。
宫雨眠又给他看了几遍照片,才离开王府带着橘芝去了赛事司。
这几日,柳永思便住在王府,一心一意绘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