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步步走着,摇摆着腰肢,满足地看着傻奴一步步后退,撞到了血人的身上。
傻奴抖了抖,却听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:“傻奴,给我解开绳子,快……”
那声音很小,细若游丝,傻奴仔细一想才想起来,这竟是付全!
付全不是在瑶水?怎么会在这里!
付全发出痛苦的低吟,“傻奴,听话!”
听话……她最听话了,相公也总说她是最乖的孩子。
傻奴急忙跑到他身后,摸索着绳子的结,一点点扯开。
县主顿住,似乎在思考她是愚蠢地躲在后面了,还是在给别人解围。
就当她打量那个血人的时候,绳结已经松动。
但这个绳结被绑了太多死结,解开一层还有下一层,傻奴心如鼓震,慌乱地哭道:“我、我没力气了!”
付全干痛的嗓子冒出几个温柔的字节,“你可以,傻奴,你可以。”
她真的可以吗?
傻奴怀疑自己。
但她每每想到李远山还身处危险之中,她就能涌现出无数的勇气。
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观察上面复杂的死结。
县主猛然认出这个人是付全,心中大怒,取下发间金簪,紧紧攥着,疯癫地跑来。
付全的手指转了转,“这里!”
傻奴忽略自己的恐惧,终于,只剩下最后一个结。
“苏娇娇,去死吧!”县主大吼。
傻奴看着扎向自己眼睛的簪子,双手竭力一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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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远山跟着王启轩没有找到傻奴,立马原路返回。
他面色凝重,两手紧握缰绳,指节的皮肤绷得发白。
马蹄踩在地上扬起阵阵尘土,他的心愈发不安。
“吁——”
他忽然停马,王启轩也古怪地动了动耳朵。
“有大量人马正步向城南关。”李远山冷然道。
这里距离城南关不远,再往前行两里地就是城门,李远山半眯起眼睛,看到城楼上的守卫目前还没有异常,掉头去了付全驻扎在瑶河边的军营。
这里的人无不认识他,没有人会阻拦他,何况他身边还跟着亲王的心腹王启轩。
他们先是惊讶,然后哗啦啦地跪了一片。
“李将军!”
“李将军!”
他们有的甚至喜极而泣,在这里苦战了这么久,他们总是在想,要是李将军在该多好,他一定可以带他们大杀四方,早就带着荣耀回家了!
虽然战争永无止境,他们短暂地回了家之后还要再次出征,但至少李远山可以让他们杀个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