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掩下自己眼中的一点动容,寒声道:“去大狱受刑,还是在这交代,你自己选。好心提醒你一下,你夫人受了伤,可撑不住多久了。”
寻哥脸部的肌肉在不断地抽搐,过了一会他用力地睁开了眼睛,怒视着李远山,“李远山,你滥杀无辜,以战揽权,你必死!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个子,竟是个没根儿的玩意……”
他的眼神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般黏腻阴毒,“你的白蕊,被我睡了……成亲六年,她竟还是个雏儿?哈哈哈,可惜了你那个漂亮的正妻,你再晚抓我一天,我一定折磨死她!”
衣摆摩擦的声音猛然响起,李远山掐住寻哥的脸颊,一把卸了他的下巴,制止他咬舌自裁,“你们敢碰她,我就敢杀光你们瑶南的人!”
寻哥的眼睛亮了一下,含糊地说:“你果然很在乎她!”
李远山面色一变,探究着他眼神中的意思。
像是兴奋,又像是得逞。
……傻奴?
李远山恍神,手松了松。
寻哥哈哈大笑,“你猜,你身边的奸细到底是谁?是想自立为王的苏伟?是你深藏不露的管家?还是你爱惨了的那个傻子?”
他看着李远山变来变去的表情简直要笑死,连死亡都显得不那么恐怖,他狠如恶鬼,诅咒道:“李远山,你早晚要一败涂地,失去所有!”
趁李远山愣神的功夫,他挑衅地伸长了舌头,用下巴撞上柱子。
李远山怔怔地看着他不甘的双眼,还在想他死前那个眼神后面代表的东西。
……傻奴……
傻奴没有父亲。
母亲和姐姐都在青楼,青楼历来是最适宜女探子隐藏身份的地方。
傻奴出了事,把他引了回来,紧接着西南就又混乱起来,好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……
李远山麻木地走了出来,夕阳把一切都渲染得非常柔和温暖,但他遍体生寒。
他看到了管家,那张熟悉的脸现在在他看来也有嫌疑,他下意识地寻找管家身上的破绽。
管家笑着问:“爷,怎么这么看着我?”
李远山的眼珠动了动,声音低哑,“你的头发白了。”
管家摸了摸自己的头发,“是吗?年纪到了呀……哈哈您刚才真是吓我一跳。”
李远山还在盯着管家,“把他们都扔去乱葬岗。”
他看了眼君子兰,补充道:“还有那个小姜。”
管家愣了下,“小姜不是咱们自己的人吗?”
小姜是管家安排在白蕊的眼线,傻奴出事的时候,还是小姜第一时间向管家说明的缘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