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远山木然,“只是因为难吃?”
他没日没夜地骑马回来,一刻不敢休息,跑死了十匹良驹,就是为了能早点看到她,没想到这个傻东西全是装的?
他该说什么?
是说谢天谢地你没事,还是抽她的小屁股,让她下次不许再玩这种吓人的小把戏了?
他撩开被子,大掌拍在了她的腰下,傻奴闷哼,委屈地绞着自己的手指,憨声喊他:“相公……”
这是傻奴第一次喊他相公。
事实上,这一声娇喊已经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。
他恍如隔世,害怕这也只是他的梦,是他无法接受傻奴病重离开的一场梦。
李远山抱起她,一手放在原处,细细摩挲,感受她温暖潮湿的存在。
傻奴觉得怪怪的,却没有躲开,把头埋在他的胸前。
李远山松开她,“相公去处理点事情,你乖乖的,现在没人敢动你,想吃什么跟管家说。”
他起身,对门外候着的管家道:“把白蕊和白芷都给本官提过来!”
他左右不放心,又跑回来对傻奴说:“还是跟相公说好了,想吃什么?”
傻奴摇摇头,想伸出手臂抱抱他,却因牵动了背部的伤口而作罢。
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,“相公……”
李远山定定地盯着她,双目布满红色的血丝,表情也变了几分。
傻奴无力地趴了回去,闷闷不乐。
果然还是因为她骗人而生气了吗?
可是如果她不这样假装病得厉害,她就会被白蕊害死的。
她惯用这种装病装傻的方式躲过灭顶之灾,保全自己。
“相公……”傻奴拽拽他的袖子。
“嗯……”李远山声音沉哑,一动不动。
“其实我没有那么傻,当然也很傻,但没有那么傻。”
李远山的眼珠转了转,“嗯?”
“相公,抱抱……”
她说不下去了,干脆直接求他。
软糯甜美的声音钻入李远山的耳朵,他发出一声认命的喟叹,把傻奴抱在了手臂上,小心地护着她的后背。
他话音嘶哑得不像话,“你自找的。”
他怜惜她生病,她却这样用小动物般的姿态来讨巧他。
偏他最爱的就是她努力讨巧自己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