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音一惊,想要反抗,但却被他钳制住双手。
“莫动!”他低声一喝,铁掌已放置到了那纤细的颈项上。
后项上滚烫汗湿的触感,让华音顿时僵了身子,不敢再轻举妄动。
她想起裴季从不让人近身,且自当上摄政大臣后,刺杀屡屡不断。他此举,是不信她的。
后边的事,已是不言而喻。
华音自婢女手上残破的衣衫中抬起了视线,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泛疼的手腕,再而望了眼屋中尚有一盆未用过的温水。
思索了一息,吩咐:“你们先出去,我擦洗一下。”
这屋子并非大人的寝房,婢女没有迟疑的退出了屋中。
华音调整了几息气息,才缓慢的走到梳洗的架子前,拿起干爽的棉巾放入水中。洗了一遍后,才从水中捞起棉巾,拧得半干,随而慢慢的擦拭身上的痕迹。
擦拭时,华音有所失神。
方才显然是自己的第 一回,可为何经事后,自己能如此平静?
对此,华音心里尽是疑惑。
难道是因先前所在的风月庭有人专门教习过男女一事,所以如今才会如此镇定?
华音出自风月庭,一个不怎么干净的地方,可她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两个月前,在裴季的生辰宴上,有刺客行刺。
宴席乱做一团,唯有裴季独坐高座,慢条斯理的饮着酒。
让她华音便在混乱之中,被人推搡摔下阶梯,脑袋也磕破了口子,醒来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。
醒来后,她没有告诉任何人,关于她失忆的事情。
起初她静观其变,过了几日后,她隐约摸清楚了一些情况。
先帝驾崩,封北镇抚司指挥使裴季为摄政大臣,位同三公。
身为摄政大臣的裴季手段狠毒,以铁腕执权,因此满朝文武没有不忌惮的,想要取他性命的人不计其数。
同时,想要巴结他的人也不计其数。
巴结裴季的途径,无外乎是金银珠宝,佳人美眷。
而华音则是淮州通判为了巴结裴季,送来的美人之一,彼时府中已经有八个侍妾了,华音是第九个。
但因裴季生性多疑,所以从不近女色。莫说是华音了,便是整个府邸的后宅女子都一直独守空闺,从未有过亲密之事。
可又因旁人给裴季送去美人与珍宝,裴季从未拒绝过,所以那些人都抱着侥幸的想法,依旧送去美人,就盼着自己所送去的美人能入得了裴季的眼。
华音失忆后,逾今已有两个月了。两个月间,她只见过裴季一次,而今晚才是第二次。
今晚被唤到寒院,应当是因两个月前的生辰,她是十位美人中唯一一个受了伤,所以被裴季记住的姬妾。
擦洗了身子后,适时婢女也送来了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