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想到这人在旁人口中是阴晴不定,冷血凶残的奸臣,她便没敢骂出声。
生怕一骂,他便会瞬息拧断了脖子,所以她就咬着唇瓣,不至于让自己骂出声来。
她是子时左右进的屋,过了两个多时辰了,狂浪**才方歇。
浑身乏力,昏昏沉沉之际,耳边响起“备水”二字,嗓音冷漠低哑。
不多时,房门打开,昏暗中,有婢女或提小灯,或端了水进屋。
小灯与温水皆放在了屋中,几个婢女又无声的退出了屋外,就好似没有人进来过一般。
灯火摇曳之际,华音感觉到身旁的男人下了床。她抬眸望去,只见男人宽阔肩臂,健硕结实的后背有汗水沿着肌肉的起伏缓缓滑下。
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视线,转首暼了她一眼。
男人面容英俊,神色却是冷峻,眼神亦是浓郁又阴沉。
华音感觉到了极为强烈的压迫感,连忙低垂下眼眸,娇娇怯怯的唤了一声“大人。”
男人收回目光,紧抿着唇出了帐外。
随意擦拭了身体,穿上衣衫后便出了屋子。
房门关上的那一瞬,华音暗暗的呼了一口气,脸上的怯懦之意顿时消散。
她神色恍惚的躺在凌乱的床榻之上,双眸放空的望着帐顶。
屋中尚有**之息未散去,浓郁的气味让人极为不适。
华音身体疲惫难受,额头更是隐隐犯疼,所以并未在意这气味。她总觉得自己好似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,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不多时,门又开了,进来了两个小婢。
这两个小婢,是华音近身伺候的婢女。
小婢停在了帐幔外,小声提醒:“九姨娘,该起来回兰茵院。”
华音捂着薄衾坐了起来,甚是疲惫的掀开了帐幔,抬眸望了一眼她们,有气无力的吩咐:“扶我起来。”
两个小婢上前去扶,在瞧见那雪肤上皆是红痕,都红了脸。
也不敢多瞧,其中一个婢女拾起地上的衣裳,可却发现残破得已不能穿了,忙道:“奴婢现在就回去准备新的衣裳过来。”
华音望着那残破的衣裳,回想起两个时辰前,她进屋子前的事情。
子时前一刻,管事神色匆匆的去了兰茵院,唤她来寒院侍寝。
管事给了她小半刻准备,便领她来了寒院。
到了寒院后,让她入了院中一间昏暗的屋子。
入了屋中,隐约可见地上一片狼藉。
屋子不仅一片狼藉,更是昏暗得有些阴郁,且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