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白,”徐昭欣喜,迈步往前,又马上缩回步子,将和白简的距离控制在精确阈值,不过分触碰对方的安全区,“你,你怎么来了?”
他笑着,整齐洁白的八颗贝齿露出,眉间对万事万物都无感的冷淡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高兴。
开口时,眯眸皱了皱精致挺立的鼻子,听话的小狗狗想找忙碌的主人玩似,努力压忍自己不断攀升的高涨情绪,不敢越界。
等了几秒,白简没有回答。
她攥着拳心,很想再用力给徐昭几巴掌,问问他干嘛又人间蒸发了。
秒针走过,飘远的理智拉回,白简的拳头捏的更紧,克制自己的情绪,半强迫自己去消化自己的情绪,理解徐昭的苦衷。
可——
“没事吧?”徐昭微微倾身,带着有意拉开的距离感,关心白简的情绪,心疼碰了碰她红了掌心的手,“有没有很疼?”
被徐昭碰到那只手,白简瞬时蜷缩起手指,捏成一个小拳头,好不容易被压下的烦躁顿时升腾。
白简用力推了一把跟前徐昭,一步步将徐昭往后逼去,一步步往前跟上他的步子,对上他无辜张大的水灵灵漆黑眸子,声线带着明显的颤抖,情绪仿佛下秒就要崩溃,泣不成声,“你没病吧,待在医院这么久,还没彻底治好你的病吗?”
她咬牙,屏了一口气,讥诮勾唇,“刚才可是我打的你,你怎么反而来问打你的我有没有事?”
徐昭可怜巴巴,瞳孔左右轻轻转动,动作很快,两手扶在身后,脊背最终贴在了冰冷的瓷砖墙,哼唧嘟囔,弱弱反驳白简教训自己的话,“可,可那是你打我啊。”
跟别人不一样。
井兴怀在边上看得皱眉,逡巡过周围,招呼着大家散了,不要再聚在这里。
听着徐昭的那话,他回头,顺徐昭目光,看向他面前鼻尖红红的白简,显然是关心徐昭到了一定界限,呼吸都藏着颤抖。
“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啊。”井兴怀小声念叨了一句,吸了口气,摸摸后颈脖子,讪讪砸吧着嘴离开了这里。
算了,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好了。
他一个人安安静静挺好的。
井兴怀撇了撇嘴,迈动长腿,最后依依不舍看了一眼白简,总感觉这次走了,就和白简无缘了。
或许身处局中的白简和徐昭看不出来,但在局外的他可以明显看出来,他俩应该……都互相记挂着对方。
只是缺少一个像样的时机,以及谁先低头的机会。
最后摸了摸鼻尖,井兴怀顶着腮帮,毫不犹豫地转头,迈步消失在了人群,高傲不羁的背影在这会儿有些松散,肩膀呈现极其不自然的紧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