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简迷迷瞪瞪皱起眉梢,抬手摸上自己的脸,另手去摸索吵闹的来源,想把那烦人的声音扼杀在此刻。
叮铃铃。
铃声不断大作,打破午间的宁静。
徐昭在那头咬着手指,面前的小桌摆着本子和水笔,纠结地用指头点点画了各种乱七八糟时间标注的纸张,狐疑自语:“这个点应该没错啊,小白肯定有空接我电话的。”
而且,也不会挑在她起床或者上课的时候,也不会是在她吃饭的时候。
他认真忖着,边继续拨打过去电话边继续托着下巴颏,再度确认墙上挂钟的时间,水笔隔空虚虚指着那面挂钟。
井兴怀在边上看得乐呵,从葛优躺的病床上慢慢坐起身,清闲打趣他:“难得可以趁这时间放个病假,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休息、玩乐玩乐,反倒做起数学题了?”
“你管我。”徐昭没什么好气,出言就呛他。
“好好好,”井兴怀服气地一拱手,故作姿态地作了个揖,接着又后仰回病床,重新葛优躺,感慨着拉长尾音扩大音量,“我管不着咱们徐大队长~”
白简久久没接电话。
徐昭锁眉,手机拿到跟前,仔细比对着看了看密密麻麻数据上的纸张,心里琢磨为什么白简不接他电话。
难不成是他的计算出了什么差错,还是白简发生了些什么他计算之外的事情,遇到什么麻烦了?
徐昭越想,眉头就皱得越紧,联想到白简的身体肯定还很虚弱,这几天也不易走来走去,指不定这会儿还待在医院里被照看着。
但是……
他拿起水笔,指骨扣扣桌面,在纸张“白父白母”一栏画了个不确定的圈。
凭他的直觉和过往经验来看,白简应该不会主动给他们报困难,所以彼时很有可能,她还是自己一个人孤独在医院硬抗着。
不对,应该是白房子,她所不喜欢的白房子。
白房子三个字冲破时间阻碍,蓦然又冒出在徐昭脑海,刺得他心脏一疼。
他怎么忘记了这点,白简害怕医院,害怕里面的消毒水、里面的白色、里面点滴的刺耳。
敛眸,徐昭砸吧下唇,目光投在跟前画的乱七八糟的纸张,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没好好在意白简。
虽然总是自顾自认为自己很了解白简,却在某些时候,混蛋的够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