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简急促喘了两口气,两手摇摇晃晃撑在床上,咬牙坚持着欲起身,想离真相更进一步。
所以徐昭之前的突然打架、突然参军、突然放弃上大学的机会,等等这些,全部都是有理由的对不对!
“你先别着急,”老医生扶了扶眼镜,嘴上虽这么说,但身体并没有做出要扶白简一把的趋势,只是沉着嗓音不紧不慢继续说,“你想知道的,终究都会知道的。”
这话给白简带去种深深的不安。
所以,他也不打算告诉她什么,而只是等着她自己努力去发现吗。
白简攥紧拳头,掌心夹了洁白的床单,出言郑重:“叔叔,您应该知道一些徐昭的事情吧。”
她皱着眉梢,眼波涟漪,圆润无害的眸角泛起红,“徐昭藏在背后的那些事,真的对我来说很重要,所以,能不能请您告诉我,徐昭到底瞒了我什么,他这么瞒着我又是想守住什么,我……”
“答案其实很明显啊,”老医生笑着打断她的急切,两眼笑眯眯的,又扶了扶自己的圆框眼镜,“他想守住的,从来只有一样东西啊,你还看不出来吗。”
“从来只有……一样东西?”白简喃喃自语,回味老医生的这句话。
“没错,从来都只有一样东西。”老医生长吁口气,转眸看向方才坐着轮椅的徐昭待过的地方,脑中闪过一幕幕他担心面前那个女孩的画面,一帧帧拼凑起来宛若组成了一场情深义重的默剧,无声但饱含绵长的情感。
答案,其实早就很明显了。
从以前、现在、未来而看,即便是作为局外人,也能清清楚楚看明白。
老医生抬了眼眸,又看向窗外,感慨般扫过窗外高大的梧桐叶,默默又在后面加了一句。
但或许,身处局中心的人,会被大片浓烈的爱意所迷惑吧。
还真是一帮可爱天真的小年轻。
斜阳照耀下,老医生脸上的皱纹痞子更深了,纹路里布满时光的印子。
他转过头来,思索徐昭那份情感的重量。
少倾,他挑唇扬起个弧度,给出的暗示更甚:“远在天边,近——就在眼前。”
房内安静,细微的鸟儿和风声从玻璃窗的缝隙钻进来,医生道出的话语愈加掷地有声,在白简脑海炸开,记忆汹涌卷起波涛。
另处病房,被冬辰辰送回来,然后紧挨着被赶到的大队长和医生护士们联合起来骂了一顿的徐昭,脸色很臭,独自坐在轮椅靠在窗边,晒着太阳静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