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!”后头,不知道被哪飞来的大纸团砸中脑袋的白简,腿脚一蹬,不小心朝地面摔去,差点就要摔个狗吃屎。
徐昭即刻回首,怒火顿时消了一半,甩开林友儿的手几步上前,想去扶住困意朦胧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些什么的白简。
电光火石间,一切都发生的很快。
在他之前,白简身边蓦然出现一个将自己的脸包的非常严实,只露出了一双狡黠带笑眼睛的男生。
只转眸的一眼,徐昭就怔在了原地,认出了跟前热切扶起白简的那个人是井兴怀。
他来,又是想做什么——
这家伙不是说被保送军校去参军了吗,他是怎么回来的。
徐昭的眸子很冷,耳畔其他一切声音都被掩盖,心中嘈杂不断褪去,只剩下疑惑,巨大的搞不清的疑惑。
“你……”正想开口,那边的白简哀嚎捂着自己的喉咙,咳嗽不止,眼泪汪汪,鼻头染了惹人怜惜的浅粉色。
和徐昭冷战之后,井兴怀走了以后,便专心投入学业和画画的白简,虽然无知无觉跟他和好了,但他能明显感觉出来,白简和他变得客气了。
换种方法说,就是白简和自己变得陌生了。
原本关系不浅的两个人间突然变得客气,那代表的是疏离,代表两人出现了磨合不了的鸿沟。
徐昭原本还以为,井兴怀走了,那么自己就和白简保持这种关系也好,起码能不再因为自己的事情给白简带去麻烦,还能一直安静陪在白简身边,这样子平平淡淡挺好的。
可现在,井兴怀又出现在了她身边,打破了他所有计划和预测。
俩人关系冷漠后的这次的井兴怀再出现,对于徐昭的危机感比先前每次加起来都要深重。
完全控制不住的,徐昭一把跨步上前,拍开了井兴怀还扶住白简的手,而后头也不回地拽着井兴怀的衣领,憋着一口气,愤愤然远离了现场。
不行,不能让白简看到井兴怀,也不能让井兴怀和白简有更多的交流机会。
最好,是以后都别了。
被单独留下的白简,因着惯性又往另处踉跄了下,懵懵环顾周围,大脑一片空白,挺想骂人。
“这个臭徐昭,跑就跑,还甩我一把是什么毛病。”白简整理着自己校服的褶皱,半点没察觉到教室外大家向她们这里投来的纷纷目光。
良久,周遭都是鸦雀无声。
刚被徐昭正面针对过的那个男生,整个人抖得像筛子,腿脚和唇瓣皆是哆嗦,手中的镜子一下子脱手,砸在了地上,脆弱的小镜子立马裂成了几块。
那面碎成几块的小镜子,就落在众人聚焦点的林友儿脚边。
她捏着拳头,呼吸急促,垂头看着地上那面小镜子,脊椎紧绷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