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爱怎么传,就怎么传。”蓁蓁眸光带笑,“只要能够达成本宫心愿,担些恶名,也没什么。”
此次丞相复职,掀起轩然大波。无数人想要探个究竟,都被白雨渐拒而不见。
他紧闭府门,休养了数日。
没过多久,一道折子,就递上了皇帝的案桌。
如今,东宫无人。姚南枝,身为皇后嫡子,又是最长,理应被立为储君。
姚玉书转动了一下扳指,他的目光俯瞰而下,落在大堂之中,位于文臣之首,宛若鹤立鸡群般的男子。
男子一袭绛红色的官袍,上面绣着一品文官的仙鹤。
周身气度,却不再似那冰山般的冷漠。与其说是冷漠,倒不如说是冷淡,对世间万物都不关心的冷淡。
却对这立储一事,表现得积极。
世家门阀,与那寒门清贵近来斗争激烈,每回都要攀扯个半天。
然而这位明家丞相,统统视而不见。
只在立储一事上,心平气和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。
皇帝正当壮年,淑妃又初初诞下麟儿,明眼人都看得出,皇帝的心,明显更偏向于自家亲生的儿子。谁敢提这档子事?
只有这“死而复生”的丞相,敢提。
一时之间,众人无一附和。
姚玉书眸底一寒,正要说话。
谁都想不到,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。
“臣附议。”
十六岁拜探花郎、入翰林院的明琛,走出行列,作揖道。
少年如玉,腰板笔直,与那明丞相站在一处,竟犹如亲兄弟一般。
姚玉书的手,骤然抓紧了扶手。
“臣附议!”
武官行列中,亦有一人出列,朗声道。
竟是骠骑将军,印朝暮。
这些人,基本上,都与魏氏,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到这一刻,姚玉书总算明白了,皇后将白雨渐推回朝堂的用意。
他悚然一惊。
魏氏兵权在手。
文有丞相白雨渐,武有印朝暮。
膝下还养着姚家的皇嗣。
他蓦地醒悟过来,自己答应将姚南枝继到她膝下,当真是走的最差的一步棋!
姚玉书不能再细想下去。
越是想,便愈是心寒。
下了早朝,皇帝摆驾淑妃殿中。
听姚玉书说罢早朝发生的事,淑妃亦是惊疑不定。
她家族背景虽然不如魏氏深厚,却也在朝堂上说得上话。但魏氏权势之重,叫人胆寒,怎敢分庭抗礼。
她刚生下皇子,身子虚弱,这心思一沉,难免咳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