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从未跳得如此急乱过。
从未如此失态。
心跳声每快一声,他的头便低一寸,直到最后,低得不能再低。
他怎么能对当今皇后……
起了那样的妄念。
怎么能够有如此污秽不堪的心思……
甚至做了那样的梦……
他只觉万死难辞其咎。
“金大人看上去,似乎极为慌张?”
她的声音轻柔响起,独属于少女的清甜娇俏,“本宫问你话呢,还不抬起头来?”
可白雨渐的脑海中,全是昨夜梦中,她的声声娇.喘。
与这端庄明媚大不相同,她躺在他的怀中,不着丝缕。
莫不是那酒还未醒。
他喉咙如被火烧,额角青筋迭起。
“请娘娘责罚,微臣误了时辰,罪该万死。”
他伏地告罪,只求她早点降了那责难。
杖责也好,革职也罢,领了罚,想必便能清醒一些了。
蓁蓁不知道,他心底里正在忍受怎样的煎熬,只耳边听着男子极力抑制,却还是泄露出来的微重的呼吸声,便觉得很是稀奇。
他不会……被下了药吧?
“且平身吧。”
低低的一声“是”,白雨渐顿了好久才起身。
男子长身玉立,若是除开那额角细密的汗水不提,脸上的表情,倒是颇为自然,整个人站在那里高大养眼。
蓁蓁看他一眼,漫不经心道:
“大人不必站着了,坐吧。”
他的身旁,早就被宫娥摆上了一张圆凳,见皇后盯着他看,白雨渐无法,只得坐下。
只是他的坐姿,有一些些的别扭。
“本宫昨夜让大人回去想的事情,大人可想明白了?”
“不知娘娘指的,是何事?”
一滴汗水沿着额角滑落,他掌心摊开,稳稳接住,以免掉在地上引起注意。
其实一滴汗水掉在地上,声响极微,岂会引起注意,不过是他做贼心虚。
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整个人显得有些紧绷严肃。
“嗯……”她似乎也在思考之中,忽而笑道,“就是大人心中在想的那件事。”
“……”
白雨渐喉结一滚,艰难地错开她的目光,“微臣驽钝。还请娘娘直言。”
啧。
这闷骚的性格倒是没变,要让他主动,那可真是要了他的亲命。
蓁蓁便将那医书放在一边,咬了咬唇,看着他和颜悦色道,“深宫寂寥,大人可愿常伴本宫身侧,以慰本宫之心?”
她的手,轻轻放在他的手背之上。
男子如被烫到,立刻跪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