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究千言万语,化作无言。
蓁蓁,若你和我。
生在寻常百姓家,该有多好。
……
接连几日做了噩梦。
蓁蓁不止一次梦见,她杀了姚玉书,踩着姚家人的血骨,坐上太行之主的位置。
累累白骨之中,有一具,是那个人的。
她坐在那里,俯瞰着太行的臣民,他们高呼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
她的手很冷,身体也很冷,她感觉坐在那里的不是她,而是另一个人。
那个她是太行新的主宰,大权在握,拥有男.宠无数,好些人的面庞,都像极了一个人。
可是她知道,那个人早就死了。
死在了很多很多年前,
再也回不来了。
她转过头,茫茫浮尘散去,一间医馆悄然伫立。
有人蒙着面纱往来穿梭其中,不时传来欢声谈笑。
她正给人号脉,微风撩起那层轻纱。
露出一张脂粉未施的脸庞,却看不清具体的五官。
……
今日这场雨,是春天最后一场雨。
雨丝细密,落在乌黑浓密的发顶,只用了一根白玉簪挽起。
其余散落肩头,浓重华丽地倾泻了一身。
白雨渐长久地,像是一座静默的雕像,眺望着那座宫城。
从飞白死后,她再也没有来过。
只派玄香前来传话,“娘娘说,她以后都不会来见你了。“
“她还说了什么?”
“让您即刻出京,永生永世,勿再归来。”
长久没有等到那人说话。
玄香悄悄抬眼,却见那人神态自若,轻轻颔首。
“知晓了。”
他毫无被玩.弄的恼怒,平静地收拾起了行囊。
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。
想了想,去地窖中提出了那坛女儿红,一并带上的,还有那件嫁衣。
心头涌上熟悉的绞痛。
他解下酒囊,对准唇。
虽然尝不出滋味,酒液入喉的辛辣,却可以缓解那股绞痛。
站在马车边上,瞿越叹气,劝,“家主,走吧。”
瞿越一开始就不相信,家主会那般死在宫中。
所以一收到密信便赶来了,果然见到雨中黑衣之人修长的身影,不知是淋雨的缘故还是怎么,他的面色显得格外苍白,少了许多血色。
何渡提议,“回南星洲吧。”
从燕京回南星洲,历经七天七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