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他脸色还未变化之前,她又膝行着靠近,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,“但是,皇上屡屡偏袒臣妾,庇佑臣妾。在臣妾心中,已然将皇上视作亲哥哥对待……”
“所以,臣妾不怨恨皇上。”
姚玉书被她慷慨陈词给弄得噎了一下,他别开眼,尴尬地咳了一声。
不知为何,见到她跪在地上,他竟是顺手就扶了一把。扶起来才感到不对劲。
反倒是她特别不见外,乖乖地倚进了他的怀里,“臣妾就知道,皇帝哥哥舍不得为难臣妾。”
姚玉书一僵。他食指抵住她光洁的额头,无情地将她从怀里推开,顺便拍了下衣袍,“……朕可没有说,要赦免你的罪过。”
蓁蓁却在腹诽。与白雨渐联手的事情,本就是他背叛盟约在先。他是皇帝,她自然不敢指责他。不过,又想要连枝,又想除去她的根基,这些做皇帝的,真是一个比一个贪心。
“皇上,刺客抓到了吗?”
“爱妃以为呢。”
蓁蓁微微一笑,“不若是姜家安排的刺杀,如何?”
姚玉书拊掌,“朕就知道,爱妃与朕想到一块去了。”
他们对视,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熟悉的默契。
蓁蓁见他脸色有些苍白,“皇帝哥哥,你的伤势还严不严重?臣妾好心疼,臣妾为您上药吧?”她说着走上前,小手放在他的衣领上。
姚玉书轻咳一声,“不必了。”
“真的不要吗?”
“不劳烦爱妃了,”姚玉书皱眉,想着用什么理由拒绝她。
“皇帝哥哥是厌烦臣妾了,还是对臣妾有了成见?”她低声,有点委屈,“义父老了,力不从心,又如何能掣肘于圣上。”
“臣妾倒是觉得,皇上要提防的,当是白雨渐,他可是一点都不拥戴您,”蓁蓁积极地给皇帝上眼药,“他还说啊,您论德行武功,比不上玉倾太子的一根脚趾头呢!”
姚玉书本就对白雨渐颇有微词。
她这么一说,简直是火上浇油。
姚玉书大怒,一拍桌案,“他当真这么说?”
“是啊是啊!”蓁蓁的枕边风吹得勤快,“若是放任不管,只怕又是一个俪韦,皇帝哥哥,您可不能对他心软!”
她想了想,找补道,“其实义父还朝,不是很好么,他们有血海深仇,相信皇帝哥哥只要稍微加以制衡,就不会有任何一方独大,威胁到您。”
姚玉书喝了口茶,言归正传,“白卿手中掌控着姑母留下来的连枝,既然不能为朕所用,不如杀之。”
他眸子一敛,分明出现了杀意,这就是帝王。若是姚玉书真的大权在握,恐怕会是个铁血无情之人。
蓁蓁心口一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