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他竟是低低地笑了。
只那笑声凉薄得很,“还是说,心脉受损的,另有其人呢?”
少女一颤,她细长的睫毛抖动着。
蓦地想起,俪韦是他亲手所伤,他如何会不怀疑到此处!
他忽然松手,仰面冷冷地笑了出来,“这一次,娘娘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?”
他的神情冰冷,好像天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。少女温驯地垂着眸,一张脸娇小玲珑,神情却看不分明。
她咬了咬嘴唇。
“你发热了,都在胡言乱语了。”
她的手从袖子中探出,轻轻放在了他的额头上,有点无奈地说。
白雨渐闭了闭眼。
他是病糊涂了,她怎么可能会承认呢?
他用手肘撑着地面,勉强站起身来,然后靠着山壁缓了好一会儿。背对着她摇摇晃晃地走出山洞,并不想与她待在一处。
蓁蓁沉思了一会儿。
旋即起身来,也走了出去,一眼就看见男子挺拔的身影。
月色如水,撩动得他白衣飘然,好似谪仙。
她眨了眨眼,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近。
还没开口说话,却有一阵罡风拂面,她被人按在了山壁上。
白雨渐双手死死按着她的肩膀,低头看着她,眸色极深。
她挣扎了一下,他却是用力握住她的肩头,像是要将她钉在树上。
他眼眶边缘泛红,哑声道,“你若真心爱皇帝,就不该总是靠近我,触碰我。”
“不爱一人,可以有肌肤之亲么?”
他摇了摇头,“白蓁蓁,我看不懂你的所作所为。皇帝若是不知,你我便是私.通。若是知晓,他如何能够忍受?”
那个夜晚的他们。
彻夜纠缠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
他再也没有办法把她当成是妹妹看待。
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,这辈子都忘记不了。
尝过情和欲后,还可以清风霁月吗?
是她将他拉进那红尘万丈,却又独留他一人。
呼吸纠缠中,瞳仁中倒映出对方的面孔。
她侧了侧脸,卷翘的长睫颤动,“若你觉得,今夜这些事,都是我算计于你、有所图谋。那你便走吧,我一个人也没有关系。”
她将他推开,然后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走回了山洞。
她蹲下来,抱着自己的膝盖,又是那熟悉的自我保护的姿势。她的长发披散下来,华美如同锦缎。
她听见脚步声,那人似乎来到了她的面前,步履轻缓。
“蓁蓁,你待我,可有过片刻真心?”
他嗓音清冷。
半晌,她的声音闷闷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