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袍带着他的体温,缓解了那股寒冷,她的小脸扬起,眼巴巴地看着他,睫毛上挂着水珠,“大人,我是来问你的,上次我说的,你考虑好了吗。”
他看到她的衣领松开,锁骨清晰,皮肤尤其的白,露出里面嫩黄色的亵衣,他的眼神飞快掠了过去,停在她的脸上,少女的眼眸是那么干净。
他不禁有些疑惑。
为什么,她还能用这样纯净的眼神看着自己?
“白大人,你是君子。自然是知道礼义廉耻的。上一回,你都那样待我了,难道要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?”
她有点委屈地问道。
白雨渐默了好一会儿,方才轻轻说道:
“你的那个要求,我不会答应。”
“只是,我可以陪着你。”
“直到圣上交代之事办完之前,我都会在这里,陪着你。”
私会?
蓁蓁笑了,“大人不怕被抓住吗?”
“一切后果,都有我承担。”
她的脸色立刻变了。
少女轻轻哼了一声,站起就往外走。
却被他拦住,“你去哪里。”
“交易既然失败,你说我去哪里?自然是回我该回的地方。”
白雨渐脸色苍白,显得那双眼睛极黑极深,“交易?”
他轻轻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,莫名让人感到一股寒意。
蓁蓁定了定神,望着他的眼眸,倏地勾起了红唇,“陪着我?说得好听。你会陪我一辈子吗?”
他沉默了。
少女站在那里,执着地去看他的表情。
只是他微微偏过头,长睫垂落,遮住了眸中的情绪,只露出白净的侧脸。
鼻若悬胆,上面却清晰挂着汗珠。
他不跟她对视。
“那日,是我逾矩,”他唇色有些苍白,微微一动,“若你愿意出宫,我会以正妻之礼,三媒六聘……”
三媒六聘……一个吻,他就想娶了她?他这个人,究竟是古板到了哪种地步?
蓁蓁愈发不可思议了,她看着他,难道他以为这样,就可以抚平所有了吗?
那些伤害,就都不会存在吗?
反正她现在忘记了一切,可以重新开始了,他不会这样以为吧?
“届时,我……”
蓁蓁却毫无犹豫地打断他,“大人,你恐怕是想错了。我呢,是不可能嫁给一个寒门之人的。”
她一字一句地说,“我宁愿做天子的妾,也不做你白雨渐的妻。”
宁做天家妾,也不做他的妻。
白雨渐僵在了那里。
任何男人,都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羞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