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香是她亲手所制,有安抚人心的效用。
这两年皇帝时常会感到气闷烦躁厌食,是蓁蓁小心为他调理还亲自制作药膳。
皇帝已然很是依赖她。
皇帝姚玉书躺在少女膝上,双目微阖。
他生得清俊,有些角度与白雨渐神似,性子却南辕北辙。
大概是在富贵乡中温养久了,有种靡靡颓废的美感,身上常年熏着龙涎香,不重,蓁蓁却没来由地想起今日男子身上那股松香。
余味苦涩清冽的,与他大不相同。
“你今日去了明渊阁?”
“是。”
姚玉书闭着眼,任由少女柔嫩的手指在太阳穴那里轻按着,“你觉得,白卿如何?”
“臣妾依陛下之言试探,确是可用之才。”
少女一身宫装用的是流光锦,绣着她最喜欢的杏花,在夜色中会散发出银光,好看极了。
姚玉书许久不语,许久才轻声问。
“给朕讲讲宫外的事情吧,朕很好奇。”
蓁蓁笑了笑,她取下朱钗,素发披肩,合衣躺下,躺进他的臂弯。
她说小月洲。说起她的朋友。
皇帝看着帐顶,忽然没头没尾道:
“你身上有杏花的味道。闻起来不错。
他的语气甚是平淡。
身为帝王,他的生母与他憎恶的人留下了一个女儿,该是何等奇耻大辱。
如此丑闻,若是有人知晓。
他脸上划过一丝阴鸷。
那是与人前的懦弱全然不同的神情。
他低头,看着怀里的少女。
她睫毛纤长,肤色白净,没有一丝警惕,让人觉得纯洁无瑕至极。
他盯着她看了许久,又慢慢地闭上了双眸。
蓁蓁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,忽然想起第一次,被他翻牌子的时候。
那时,她还只是个小小的贵人,心中并没有多少紧张与羞怯,袅袅起身:
“臣妾侍奉陛下就寝。”
她在秋娘那里待了整整一年。
什么该知道的,不该知道的,早就清清楚楚。
她看着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,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奇异。
如果她获知的讯息不错,她跟面前的人,乃是同母异父的兄妹。
真奇妙啊……
她甚至只比他晚出生一年。
“你的眼神,朕很在意。不像是你这个年纪会有的眼神。你经历了什么?”
皇帝俯身,轻轻地说。
他苍白的手指抬起少女的下巴,打量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