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很喜欢她,拿她当心尖尖的意思么?
阮阮燥得满脸通红,正准备悄悄地掐了一把手心,唇上却覆上他温热的薄唇。
傅臻早就猜到她下意识的小动作,于是在她柔软下唇轻轻一啮:“疼吗?”
阮阮傻傻地点点头,讷讷道:“有点。”
傅臻认真地望着她道:“所以不是做梦,朕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。明年开春,待朕了结一些事情,朕会昭告天下,为你举办封后大典。”
阮阮整个人都傻了眼,心跳如雷。
太快了,一切都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,她不过是……只想要个宅子,怎么突然就要当皇后了?
她有些受不住陛下这滚烫的目光,下意识地往锦被里钻,小手却被他一把揪住。
阮阮将头埋进大氅里,满脸红得快滴血了,低低呢喃道:“陛下说的是真的吗?不会是哄我的吧。”
傅臻嗤笑:“朕乃一国之君,有什么必要编假话来哄一个小姑娘开心?”
阮阮默默地垂下头,“可我……当不了皇后呀。”
进京城之前,太后、皇后这些身份对她来说太过遥远,仿佛是天上神明一般的人,若不是阴差阳错进了宫,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这么多身份贵重的人。
大晋的皇后,哪个不是世家大族的贵女?即便是姜璇那样的,都远远不够资格,何况她一个无父无母的丫鬟出身?就算陛下想让她做皇后,她也做不来啊。
傅臻叹了口气,在她身边躺了下来,暗色绣祥云的锦被盖住两人,他从后面拥著她。
她整个人轻轻发颤,就像春风里莹白柔软的花瓣摇曳,肤色莹白,烛火跳动在她面颊,仿若金蝶翩跹,耳垂纤薄至通透,耳后那一枚朱砂娇艳如血。
所有的一切是他深深喜欢的样子。
他吻了吻那枚朱砂痣,低哑的嗓音落在她耳中酥酥麻麻,“你当不不当得,不是天下人说了算,是朕说了算。朕这一辈子,所有暴劣的、癫狂的、丑陋的、嗜血的模样都被你瞧见,旁人都离朕远远的,只有你逆向而行。”
阮阮听不得这话,小声地反驳:“陛下病魔缠身才会如此。”
否则,这样的天之骄子,何尝不会像昭王殿下那般清风朗月?
傅臻将她往怀里抱紧些,伸出手去试着与她十指相握。
忽然就想到那日处置老郑侯,他一人立于肃冷晨风中四下茫茫时,那一双坚定地攥住他掌心的小手。
他不由得轻叹一声:“朕算不得什么好人,这辈子能遇见你,是朕赚到了。”
阮阮掌心被他捂出一层热汗,摇摇头轻声道:“佛经中说,‘种善因,得善果’,陛下护佑黎民百姓功在社稷,我不过是被陛下救过的一个普通人,从前阮阮感念将军,却不知将军就是陛下,芸芸众生亦是如此,倘若来日他们知道陛下的好,定然也会感念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