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多年之后先帝病重驾崩,也没见玄心露过一次脸、不曾替先帝把过一次脉,甚至先帝派人四处找寻他的踪迹,却也遍寻无果。
要知道汪顺然跟了傅臻之后,才知道他想要找玄心只要一只鹞鹰就够了,甚至像赤金丸那样的神丹妙药,也是大大方方地给了。
而先帝想求一粒赤金丸,却被玄心以传言不能当真为由婉拒,言下之意:贫僧根本没有那种东西,不造谣不传谣。
可见先帝的面子也没有多大。
汪顺然摸着手里的拂尘,脑海中蹦出个吓人的念头——
难不成,这玄心大师竟是是对惠庄皇后有几分意思?
这种大不敬的揣测自不能宣之于口,汪顺然以“惠庄皇后与大师早年间便已相识”为由,将阮阮搪塞过去了。
阮阮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,她不是多嘴多事刨根问底的人,就只点了点头,便撑着下颌坐在殿外的石凳上,静静地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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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过的巾帕扔在铜盆内,很快堆积成山,地上脏污的血迹宛如凌乱的朱漆,透着浓稠恶寒的血腥味。
傅臻的面色比先前更加苍白,浑身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。
玄心一直在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,从这几年走过的山河湖海,到山沟沟里的婆媳斗嘴,一直滔滔不绝。
日色西斜,殿中的日光换成了明亮的烛光。
傅臻身上的乌青一点点地消退下去,随之而来的又是另一种激荡的、深入骨髓的疼痛,体内的蛊虫如同大梦初醒一般,泄愤式地在血液里疯狂出动,整颗头都像是要炸裂。
玄心喂他吃了一颗赤金丸,还有最后腰腹的余毒需要清理。
傅臻的眼睛原本便是血丝密布,此刻更是红得像传说中的赤瞳,里头仿佛积血的阴暗深渊,没有半点光泽。
玄心突然叹了口气,对他道:“你没有见过惠庄皇后,她很美,上安第一美人名副其实,没有任何人比得上。”
傅臻脖颈青筋暴起,手中的缎面早已经被汗水湿透。
玄心苦笑了下:“我知道你从前恨自己,也记恨她,你从生下来承受的所有痛苦,都是因为她的薨逝,可她对你做的,不比任何一个母亲少。”
大半日的功夫,玄心疗毒的动作越到最后也越加熟练,痛苦几乎是接踵而来,傅臻极力压制着呼吸,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