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阮只瞧他一眼只觉得浑身发冷,喃喃地转头问玄心:“大师,李贵是宝珠的女儿害死的吗?这家人是谁?”
玄心抬眸望向她,语气难得艰涩:“这两家世代簪缨,享尽荣华。西府的嫡女年长两岁,名唤崔姀,皇帝登基之后便封为皇后,而皇后怀孕之初,崔家为固宠,将东府的嫡女崔嫱也安排进宫,封为贵妃,后来皇后难产而亡,贵妃便成了继后。”
傅臻置于桌案上的手紧握成拳,指尖泛白,微微地颤抖着。
他静静地闭上眼睛。
阮阮几乎是吓得往后一退,脑海中乱哄哄的,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崔姀,崔嫱,皇后,贵妃,崔家……
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词一直在脑海中打架,慢慢终于理顺。
继后便是如今的太后,而皇后是陛下的亲生母亲惠庄皇后。
玄心所说的这两家高官府邸,便是太后与惠庄皇后的娘家,而那东府的主母,定然就是太后娘娘的母亲了!
阮阮一时间忍不住浑身犯怵。
玄心从袖中取出一封薄信递给傅臻,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一些字,还有一处鲜红的手指印。
他道:“光凭此事自然不能定罪,崔老夫人几年前已经亡故,而宝珠的女儿更是二十年前便已离世,不过,我找到了当年服侍在崔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宜姝,大概是此事唯一的知情人。”
傅臻打开那封信,脸色沉冷地往下看,“巫蛊之术不容于世,关系整个崔氏门阀的声誉,她如何敢说与外人听?”
玄心道:“你别忘了,我可是将那满墙的蛊术记了下来,宜姝自是不肯说,可我也有办法让她说实话。”
信中记得清清楚楚,巫蛊之术虽害人,可最初时是作祈福之用,宝珠的女儿正是在府中偷偷用蛊术给亡母祈福祷告之时,被当时起夜路过的李贵看到,她手中木牌写着母亲的名字,李贵这才认出她便是昔日的同乡,才知晓这母女二人竟都精通蛊术,甚至身上还背负着人命,李贵说什么都要到主子面前告发,甚至还想告到衙门去领赏钱。
宝珠的女儿无奈之下,给李贵下了‘中害神’,李贵自此整个人便疯疯癫癫,白日撞鬼,胡言乱语,再也没有人相信他的话。
然而纸里包不住火,这件事情无意间被崔家主母知晓,宝珠的女儿在老夫人面前跪哭求饶。这样一个毒瘤在身边,崔夫人不仅没有报官,反倒将此人收为己用,将外头的风言风语一并压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