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顺然自己怂,也不忘善心大发朝他招了招手。
宋怀良只得暗下决心,忍着没瞧姜美人,俯身向傅臻拱手一揖:“微臣先行告退,晚些再将熬好送上来。”
待人走后,殿内很快恢复了沉沉死寂。
阮阮默默抽噎了许久,傅臻则手撑着太阳穴,坐在榻上闭目养神。
第54章 晋江正版独发 坦白
傅臻漫不经心地坐着, 姿态有几分慵懒,头一回觉得这抽抽噎噎也赏心悦目起来,甚至吹开茶叶, 愉快地呷了口。
给他做点心,为他流泪, 怕他疼……
小丫头还有良心就好。
好半晌, 傅臻听她哭声渐歇,终于不紧不慢地掀了眼皮:“知道错了?”
这回阮阮也不哭了, 却也不答。
她默默地跪了下来,仿佛同谁置气一般, 脑袋埋在地上不看他。
两边墨发如瀑垂下地上,傅臻只瞧得见她头顶的簪花。
几只精致的鎏金蝶缀在发间,纤薄的蝶翅轻轻颤动着。
傅臻莫名就烦躁起来, 手里的茶盏重重放下,“想跪出去跪,别在朕跟前碍眼!”
寒风从敞开的殿门卷进来, 双膝跪地的刺痛让她清醒, 头顶那道看不见的冰冷目光更让她如坠冰窖。
阮阮咬了咬唇,久久的沉默之后, 终于坚定下来,却依旧没有起身, “知错, 罪妾不仅知错, 罪妾还有罪, 请陛下责罚。”
傅臻冷冰冰地打量她,忽嗤一声:“你有什么罪?”
犯得着用“罪妾”来自称?
还从未有人以此词在傅臻跟前自称,惊怒之下又觉新鲜。
阮阮两手不由得抠紧。
在她看到陛下吐血的那一刻, 自己的心也跟着崩溃得一塌糊涂。
她还是太笨了,想不到任何的缘由来解释这几日的逃避。
再多的谨慎,再多的提防和回避,也改变不了她身为下贱的事实。
明知道终有一天会被拆穿,与其日日这般提心吊胆,伤人伤己,不如早一点说出来痛快。
说出来也许会死。
可她的命都是他救的,她都还未来得及报答……
殿内太冷,她身子抑制不住一直在打颤,一字一句地回道:“罪妾有欺君之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