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阮不知原因,也不敢多问,只能尽量离得远些。
傅臻堂堂一国之君被晾在一边,始作俑者却默不作声地闭了眼,连个解释也没有,仿佛无事发生。
啧啧。
他忍不住惊叹。
指尖勾起她一缕柔软墨发,能看的出来刚进宫那会发质还有些粗糙,如今好生养了几个月,软得像上好的绸缎,细细嗅来有种柔润的香。
阮阮闭着眼,忽然听到耳侧他深深吸了口气,当即耳根一热:“陛下,你真的要休息了。”
傅臻揉她的耳垂,眸底闪过郁色:“当初是谁说的,任朕玩弄?如今却一个劲地避闪,告诉朕,为什么?”
阮阮心下一紧,听得出他嗓音中透出凌厉和冷淡,仿佛方才的狎昵都是此刻定罪的前兆。
是啊,为什么。
她也问自己。
除了不敢冒犯,也许还有别的原因。
不接受他的好意,往后身份败露的时候能替自己辩解一句,不是她主动来勾他的。
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喜欢,而这喜欢又能持续多久?只知道他这时候少在意她一点,往后面对她的欺骗,总不会太过失望。
可是,他好像已经很失望了。
阮阮觉得心里像无数的针在扎,疼得喘不过气。
她头一回希望,自己若是名副其实的遥州刺史千金,不是阮阮,而是姜阮,也许真的可以肆无忌惮地回应他的好。
“陛下,我……”
她缓缓启唇,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,傅臻凝视她许久,却是冷笑一声,长长地叹了口气,“睡吧。”
他这辈子没有对任何人低过头,从来只有旁人对他俯首帖耳的份,轮不到他来低声下气。
身边的人躺了回去,阮阮心里趔趄一下,全无如蒙大赦之感。
她用力握拳抵着唇,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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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宁宫。
青灵养了两日伤,今晨才回来复命。
太后看到她腰间的伤口,面上也不好看,“近日世家大族暗中难免动作不断,想让他死的比比皆是,但凡与那桩女子失踪案沾边的,三日期限一过,没上大理寺自首的只能等着抄家斩首,谁能咽下这口气?必要派出家中豢养的死士先发制人,咱们正好能趁这个机会暗中出手,错过这十日,再要动作,替罪羊可就不那么好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