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一个雪天,有什么值得指摘的呢。
视线垂落在窗台,阮阮才发现今晨鹞鹰站脚的地方,留有两处浅浅的雪印,她忽然就想到陛下看完密信之后唇角的笑容,真是好看。
一定是让他高兴的事情吧。
陛下高兴,阮阮也高兴。
阮阮弯起嘴角,手里也没闲着,将窗台上干净的雪堆在一处,团成几个雪球,胡乱拼凑一下,便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小雪人。
她用吃剩的桂圆核做成雪人的眼睛,短树枝插进雪团儿两侧腰身,就当是两手了,至于嘴巴,便画一条弯弯的线,不再用旁的修饰,两个雪人便齐齐朝阮阮露出笑脸。
阮阮让棠枝找来两根细细的丝带,绕脖两圈系成围领,如此看来,又多了几分烟火气。
陛下想看雪,应当也是喜爱雪人的吧。
阮阮支颐在窗畔看了许久,满意地笑了笑,终于也体会了一回堆雪人的快乐。
最后是松凉提醒她莫吹多了冷风,阮阮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,阖上了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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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臻与大司徒及地官府、吏部官员商议了半日的选官制度,众人各执己见,大司徒崔诩等人自然偏向大晋百年来一直沿用的推选制。
大晋选官制最开始是通过各州郡考察推荐,按照“家世第一,才学第二,品行第三”的原则来衡量,年年向朝廷输送贤才。长此以往,弊端毕现。
选官皆以家世为先,而品行又太过主观也最是容易造假,因而自古以来卖官鬻爵之风盛行,朝廷官员几乎被世家大族垄断,非亲不用,非贵不用,庶族寒门永被压制,几无做官的可能。
大司徒倒是认为此事可控,只要严格考核,公正监督,自然能广罗天下英才。
而傅臻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思索,希望以文考和武试层层选拔,让士族与庶族子弟平等较量,通过考试,任何人都有为官晋升的机会。
此话一出,满殿官员面面相觑,议论一番之后,大司徒扬声道:“世家子弟家学渊源,琴棋书画、礼御骑射一样不落,甚至自幼便师从名家,接受的都是最好的资源和教育。无论才学还是品性,都远远高于寒门子弟,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!”
所有反对的目光齐齐看向上首,谁知皇帝却是勾唇一笑,慢条斯理地道:“既如此,大司徒更无需担心了,士族之中的能者自然不会被埋没,寒门中才学不足之人也照样会被剔除出局,在朕这里,从无偏袒一说。”
大司徒冷笑一声:“即便是考试,也难保其中不掺私相授受、泄露试题之人,陛下又何以保证公平?”
傅臻笑回:“大司徒将才不是说只要严格考核,公正监督,此事便可控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