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盯着阮阮,阮阮也盯着它。
四目相触,阮阮浑身都在发抖,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,不敢动弹,更不敢惊叫出声,否则外人便知晓傅臻已经醒来了。
脑海中兵荒马乱,她这才想起傅臻让她过来的目的。
她瑟瑟移开目光,果然发现那鹞鹰腿上用黑绳绑着一卷小指宽的书信。
阮阮盯着那信件上的结扣,早已在脑海中解了无数遍,却始终不敢伸出手去。
这可是生啖人肉的鹞鹰啊!
她生怕自己这双手下一刻就会变成鹞鹰的夜宵。
可她说好要讨暴君的欢心,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还怎么开口去求旁的?
她骇得厉害,几乎要哭出来了,手伸到半空几次,却都被鹞鹰凶恶的眼神给逼退回来。
最后一次,她干脆闭紧双眼,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向鹰腿的方向。
阒寂之中,鹞鹰似乎也不耐烦了,忽然腾起“啪啪”煽动了两下翅膀。
阮阮吓得浑身一震,双腿不稳,整个人往后退去,本已经要摔得很惨,却不想落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。
第31章 晋江正版独发 她什么都听不到,她聋了……
男人穿一身薄薄的禅衣, 腰带系得松散,隐隐露出炙热紧实的胸膛。
即便病了这么久,他的手臂也肌肉虬结, 坚实有力。
腰间被铁钳般的手臂箍紧,阮阮瞬间双颊红透, 想起那日莫名枕着他胳膊睡了整整一晚, 便觉得心虚不已,浑身局促起来。
不能怪她, 男人身上的每一寸都是硬的。
她趁他昏迷时偷偷戳过,就是放松的时候, 手臂的肌肉都按不动,更不用说绷紧之时……
实在像极了那玉枕。
阮阮试图挣了挣,却没有挣开, 只好将目光偏到一旁,红着脸小声地问:“陛下,您怎么下地了?”
有时候见多了他接连几日昏迷在床, 阮阮总有一种他已经站不起来的错觉。
可事实证明, 她是错的。
烛火之下,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几乎将她全部笼罩。
逼仄的空间里, 沉水香与佛香交织,彼此稍显急促的心跳清晰可闻。
他面容原本清肃凌然, 听闻此话眉梢却一挑, 嘴角溢出几分讥嘲:“等你取个信, 朕还不如策马亲自取回, 还要鸟作甚。”
他本就是为逗她一逗,姑娘胆小如豆,连飞虫都怕, 见到鹞鹰怕是要哭鼻子。
于是她前脚才下龙床,他后脚便跟来瞧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