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裳首饰倒是不缺,可入宫一个多月,月银还没个影儿。
她翻个身趴在被窝里,支颐瞧他的面色,轻轻道:“下半晌我不在殿中,去寿康宫花园玩小兔子了,容太妃养的那两只兔子,眼睛就同红玉石似的,又红又亮……陛下,你摸过兔子的耳朵吗?好软呀。”
说完想到什么,仿佛一把火从背脊蹭地烧上耳廓,耳垂霎时红成了樱桃。
男人面色依旧平静,阮阮却红透了双颊,想到那晚酷似耳鬓厮磨的靠近,她浑身都起了小疙瘩,酥酥麻麻,仿佛那灼热的气息还在耳畔。
她又折腾着躺回去,离他远远的。
幸好观察他几日下来,见他的确毫无动静,夜间也甚少发作,只是沉沉昏迷着,应当是毫无意识的。
阮阮便放心地吁口气,靠右侧躺着,很快就睡过去,一夜无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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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,阮阮被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喊声惊醒。
一睁开眼,男人俊美无俦的侧颜猛然撞进眼眸。
阮阮愣了只一息,登时心头大跳,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的脸颊贴着他心口,脑袋压着的不是玉枕,是……是暴君的一条手臂!
她吓得整个弹起来,心脏扑腾直跳,浑身血液直冲脑门。
趁着暴君还未醒来,赶忙着急忙慌地拎着他衣袖将手臂送回被褥之中,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脑海中动荡不安,她手足无措地望着他,就知道右侧睡没好事!
她怎么就……怎么就枕在他手臂上了呢!
她还……她垂眸小心地扯回压在他身下的寝裙,她还把腿搭在他身上……
阮阮瞬间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。
她拍了拍自己的脸,冷静下来又想,不会是暴君自己将她揽到怀中的吧?
不会,不会的,就算那晚他……碰过她嘴唇,多半还是想咬她,他还将她下唇咬破,那是因为要用她的血,没有旁的原因。
至于今日,定然是她夜里不安分,主动扒拉他,而暴君又神志不清,由着她胡来,才出了这等差错!
阮阮长吁了口气,又羞又恼。
又庆幸他不曾醒来,否则定要将她双手双脚砍下来做花肥。
外面天色还早,加之哭声扰人,阮阮全然睡不着了,便掀被下床,趿着鞋子去殿门口唤棠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