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既然来了,那就一定要做皇后,谁也不能阻了她的路。
生食人肉又如何,夜夜荒唐又如何!她不管他杀过多少人,不管他如何荒淫无度,那些都与她无关。
皇帝一旦驾崩,她就是顺理成章的太后,到时候谁做皇帝已经不重要了。
待她做了太后,入主慈宁宫,天底下谁敢对她不敬?
再者,倘若她怀了龙种,这便是武成帝的唯一的子嗣,又是从崔氏的肚子里出来的,太傅定然会护佑这个孩子,力排众议也会助他登上帝位,到那时她便是新帝的生母。
思及此,崔苒情绪激动起来,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锦帕。
余嫆瞧见她的神色,笑着宽慰道:“那姜美人虽然容貌美丽,可举手投足间却是唯唯诺诺,十足的小家子气,旁人都说她颇得宠爱,实则只是给陛下供血的药人罢了,姑娘却不同,只要得了陛下喜爱,往后的荣华富贵自是享不尽的。”
余嫆的意思,崔苒一听就明白了。
她在宫外也打探过这位姜美人,方知这位不近女色的陛下竟是偏爱楚楚惹人爱怜的女子,她便学她的乖顺,先讨得傅臻的欢心又有何不可?再者,论起亲疏,倘若先帝元后在世,崔苒也是要唤一声姑母的,而傅臻更是她的兄长,自然更比外人更为亲厚。
进宫前,崔夫人给崔苒准备了大笔银钱,留着她在宫内打点。
都水使虽是当朝四品,却掌管各地河渠治理,委实算是油水颇多的衙门,而崔苒的母亲亦出自勋贵门庭,娘家势力不容小觑。
崔苒自己也带了两个灵巧细致的丫鬟进宫,吩咐丫鬟含朱给余嫆塞了一对翡翠镯子。
余嫆在太后身边见惯了好东西,可也瞧得出这翡翠镯子成色极好。
拿人钱财自要□□,余嫆便提醒她道:“陛下不喜欢木芙蓉香,也曾因此训斥过姜美人,姑娘若是想讨陛下欢心,还是素净一些为好。”
崔苒一时哑然,面上有些挂不住,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向余嫆道了谢。
余嫆不提醒,崔苒根本想不到这一茬,只以为进宫来样样都要用最好的,她身上用的香便是西域的珍品,千金难得,没想到竟险些行差踏错。
余嫆走后,崔苒便让下人在殿内点了明灯。
她在宫外时便遣人打听傅臻的喜好,知道他不喜黑暗的环境,玉照宫从来都是灯火灼然。
这是什么癖好她也不愿深究,只让人点了灯提前适应,否则晚间侍寝辗转难眠,傅臻定然不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