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手间里静悄悄的,她东摸摸西摸摸,忽闻外面人走动的声音,一下子好像被捉贼拿赃一样,情急之下一把打开吹风机,呼啦啦的噪音响起来,心里的慌乱才被掩盖住。
半湿的头发被渐渐吹干,镜子旁边竖着一把卷梳和一把宽齿梳子,还是崭新的,一看就是特意买的,篮子里还有新的浴巾和毛巾。他可真贴心。
但是磨磨蹭蹭再久,她也不能在浴室里睡一夜。身上虽然穿着睡袍,但是里头就只剩下内衣裤,怎么也觉得没有安全感。
顾文思悄悄拧开门把手,把动静降到最低,从门缝里往外看,床尾整整齐齐应该没有人,梳妆台前也是空空如也。
莫非是出去了……
然而这个猜测立刻就被推翻了。
“俞樾,你怎么了?”他就趴在床头柜上,好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。上半身没穿衣服,下半身只着一条宽松的睡裤,顾文思犹豫的走过去,怎么叫他也没反应,而且光溜溜的根本无从下手。
顾文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,掌下的肌肤滚烫,这才想起来他大概是酒劲上来了,从脸一直到胸口都是红的。
“俞樾,你这样会感冒的。”顾文思卯足了力气拽他的胳膊,然而这人这么沉,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树,折腾了半天也一动不动,她自己反倒累得够呛。
回头看了看他和床的距离,心里一横干脆蹲了下来。
先把他脑袋掰过来靠在自己肩上,热乎乎的脸颊紧贴着脖颈敏感的肌肤,炽热的好像岩浆,顾文思咬咬牙,把他手臂也拉过来搭着自己,两只手环住他的背一点一点往后拽。
这会他倒是很乖,一点也没有反抗,甚至于在顾文思拉不动的时候,他自己用劲站了起来,眼睛虽然没睁开,两只手却抱得更紧了。
“俞樾,你是不是醒了?”她气喘吁吁的拍拍他赤粿的背,这人却仿佛没听到一样,脑袋又往她颈窝里蹭了蹭,嘴唇隐隐碰到了她的皮肤,顾文思颤抖了下。
“喂,你醒醒,我没力气了。”男人的身体原本就很重,特别是醉酒的人几乎就是一滩烂泥,顾文思把他拖到床边已经感觉快站不住了,这家伙却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。
她喘了口气,咬了咬牙想把他从身上剥下扔到床上,没想到腿一软,他沉重的身体一下子压了下来,她后脚跟打滑,两个人一起往后坠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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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还有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,好像在找地方各自睡觉,没一会门口就散了个干净。婚房里安安静静的,顾文思只能听见剧烈的心跳。
‘噗通-噗通-’
她陷在柔软的大红色床铺里,脑袋后面正好是枕头,但是明明是舒服的不行的设备,她却快喘不过来气了。
这男人整个人压在她身上……
“你、你走开。”他脑袋就枕在她旁边,脸侧过来面对她,呼出来的鼻息又热又急,两人之间大概只剩下两三厘米的距离,顾文思脸羞得通红,侧过去不敢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