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是啊,今天起得早。”沈挚随手拿了份报纸翻看,郎雪贤叼着早餐坐到他对面,一手拿解剖本一手拿包子。
这个大胃王小法医其实是属于法医部的,因为办公桌空缺这种傻/逼理由才暂时呆在沈挚的办公室里,算作半个刑警队的人。
郎雪贤啃了几个包子,抬头看了眼对面似乎是坐立难安的沈挚,“沈队,你和卞馒馒很熟吗,你们是朋友?”
听到那个名字,沈挚头上的天线就竖起来了,“她怎么了?”
“她是省会来的,级别和权限比陆大队长还高,我只是觉得,那样的空降兵……不是我们这种小市民可以去接触的啊。”她挠挠头,“我不知道我说的在不在理,只是小时候班里的同学,何尝不是成小团体的呢。”
“队长,你会相信市长的女儿会嫁给你吗?”郎雪贤这样说了,听在他耳朵里就是针刺一样的,沈挚腾一下站起了身,抿了抿唇僵硬道:“她不是市长的女儿。”
郎雪贤看着沈挚逃也似的背影忽然说不出话来,队长,当局者迷。
沈挚去到了局里的大食堂,这里提供免费的早中餐,虽然菜色比较普通,但有些家里困难或者不方便的人都会来吃。
沈挚一般都是在外面买了包子吃,偶尔也会来食堂吃一碗阳春面,算是标配。
他孤身一个坐在铁桌子前面,心里却像碗里的面条一样,千缠百绕。
筷子戳着里头的小白菜,撕成一条一条的:她是喜欢我的……她不喜欢我……她一定喜欢我的……她不喜欢我。
春心萌动的男人,不分中年少年,他紧张而可爱的心理,就像是此时季节初绽的海棠花。
相思算什么,早已无人在意。
“哎哎哎,你们看。”几个坐在靠窗位置的警员喧闹起来,攀到窗棱那里朝外看,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围过去,有的甚至还朝外走的。
沈挚潜意识的站起身,他努力昂着脑袋看出去,见一个丽影从开满粉色花朵的花树下走过,调皮的花瓣落在她发间,让人想帮她摘去。
他真的忘了一件事,能让所有人都打扮的整整齐齐来上班的,除了领导,就是美人。
“这就是姓卞的特派专员?该不会真的是公安厅长的亲戚吧。”有人议论着。
“消息准确度有五成,没关系也是认识。”
一个十足美丽的,年轻的,有家庭背景的,前途无限的女人,足以成为众人追逐的对象。
沈挚看着他们,忽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,他撂下筷子,拨开那些挤挤攘攘的人走了出去,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追了上去。
“馒馒!”她猛地停住脚步,转过身,就见到那个人迈着大步子走过来了。明媚的春光洒在他的黑面皮上,肩头落了一些花瓣,给他的画风添了几分温柔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沈挚把兜里攥了许久的大头贴递给她,已经皱了。他有些无措的挠挠手背,“拍着玩的,你看个乐呵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