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沈若背后虽然有个天下文人之首的祖母,但老太傅年事已高,谁知道她何时便会撒手人寰?
和镇北王府相比,简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!
凤后实在是想不明白,明明这段时日风白微在朝堂之上赢得一片喝彩,不论文人武将皆是欣赏有嘉。陛下为何赐给她这样一个岳家?
风白微一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没有开口,脸上的神情也有些难看。冷沉的黑眸更是晦暗莫测。
以女皇对镇北王府的忌惮。太傅府和镇北王府是姻亲关系,女皇势必要在太傅府上做文章。
但她没想到的是,这个接盘人却成了她自己。
风白微不像凤后想的那么简单,她现在更担心的是,是不是她这段时间太过锋芒毕露引起了女皇的不满,女皇这是用赐婚圣旨在警告她?
她锋利的剑眉忍不住紧皱了起来,深邃晦暗的黑眸间神色莫辨。
如今赐婚圣旨已下,此事便已无转圜的余地。
她心里忍不住烦躁了起来,只觉得这道赐婚圣旨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与安排。
风白微眼眸变得有些幽冷。
还有那镇北王府,若是让它与其他皇女联姻,届时一定会成为她的一大阻碍。
想到这里,她眼眸深处又划过一抹阴冷,仿佛毒蛇一般等待着伺机而动。
——
太傅府公子赐婚给五皇女的事倒是引起众人讨论了几日,不过时间一长,热度也就慢慢消散了。
自从沈若被赐婚后,性子倒是又变成了以前的模样,仿佛是压在心里的阴影终于消散了一样。
他和风白微成婚的日子还遥遥无期,女皇虽将他定为五皇女的正君,但成婚的吉日却还没有定下来。因此他也不急着绣嫁衣。时常来镇北王府找魏京墨玩。
十一月初,凤陵城昨夜突然迎来了一场大雪,纷纷扬扬的下了一个晚上,直到现在都没停下。
冬青和冬瓜穿着夹棉小袄,指挥着身后的仆侍将碳炉挪到了屋内,然后将炉灶内的银丝碳点燃。
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,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屋内便暖和了起来。
冬瓜搬了个小板凳围着碳炉坐下,嘴上忍不住咕哝道:“这十一月的天后爹的脸,说变就变!这昨儿个还穿着单衣呢,今儿就换上了棉袄。真是一点征兆都没有!”
冬青笑了笑,也难得往下接了一句:“这天确实怪的很!往年的雪可都是到中下旬才下来。今年尤其早了些。”
两人围在碳炉旁有些随意的闲聊着。
魏京墨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,身上裹着月牙白的斗篷,手上抱着一个小巧的手炉暖着。
他双腿蜷缩在软榻上,上边盖了一层厚厚的护膝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