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,离得近了,连爪子上的血丝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刘柠叹了口气。她心里清楚,如果这个鬼想冲她们下杀手,只需要动一根指头。
她松开了手。
根据先前得知的故事版本,女人很爱她儿子,见她们如此识相地放人,说不准会网开一面。当然,她也知道,这是虚无缥缈的希望。
真的没有办法了吗?
松手的一刹那,刘柠眼前似乎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零碎片段。
便利店的怪大叔,络腮胡子的故事,邹婷的证词,似乎都若有若无地把他们往山上引。
就在她拼命梳理杂乱的讯息时,黑伞如捕兽夹般从天而降,冷不防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。
“咔嚓。”
不紧不慢地合拢,如同细嚼慢咽般品尝着猎物的味道。
片刻,变回一把平平无奇的黑伞,除了伞布上鲜血淋漓。
“扑通!”下一秒,两个看不出原本模样的人偶娃娃掉落在地上。头碎裂成一片片,无数撕裂的锯齿状伤口浮现在身体上,触目惊心。
……
山脚下。
“我们逃出来了?”司兰偌惊魂未定地问。
刘柠没有说话,面色复杂地看着原本络腮胡子所在的小木屋。那里杂草丛生,全然没有半点人生活过的痕迹。
刚才濒死的一瞬间,她机缘巧合下透过滴血的伞面,看到了厉鬼被恨意浸染的记忆。
——络腮胡子早就死了。
不,或者说,他是厉鬼的第一个报复对象。他的死法相当凄惨,从菊花开始,一刀一刀地切成肉沫。这样还不够,他变成鬼以后,还要被迫体验各种花式死法。
他上山后所展现出的恐惧不是装的,而是沦为玩物后无奈的悲鸣。
刘柠想,如果自己再警觉一点,发现便利店老板(络腮胡子男友的父亲)鬼的身份时,就对鬼的数量有所警觉,也不会在后来被耍得团团转。
灵异传闻、荒山上的经历都是络腮胡子告诉他们的。可以说,后来的一切调查,都围绕这些事情展开。仔细想想,花了那么大力气查找所谓的“真相”,实际只不过是烟雾.弹,对逃生半点用处都没有。
看似线索很多,他们想办法理出头绪时,自然而然就忽略了“捉迷藏”这条关键性信息。或者就算有所提防,也不会放在心上。
——毕竟在人的潜意识里,凶杀案才是一切鬼物作祟的缘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