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妃轻易也难咽下这口气,便道:“若是舍不得这布置,便一道挪走就是了。”
宁歆歆语气变冷,“刘妃此言差矣,这院子所在也是请了大师看过的,风水与阿娘八字相合,若旁人无端进来,怕遭反噬也说不准呢。”
一张伶俐口把刘妃气得半死,嘴巴开合几次楞是没接上一句。
宁东阑却有些不乐意了,刘妃好歹是他北铉储君的生母,五十五这样说,实在太顽劣了。
可他还没说话,梁彦昭却先温声呵斥了句,“歆歆不可乱言。”呵斥到这便结束了,到底也没说让她与刘妃道歉。
后又对着宁东阑虚拱了拱手,赧然道:“歆歆被小婿宠坏,还望岳父见谅。”
对着人家亲爹说:您女儿被我宠坏了,这事儿做的就挺绝。
宁东阑一愣,不禁开始思索:自己是否未尽人父本分?是否该对五十五更好些?想来想去没个结果,毕竟他一向不太关心公主们,可也忍下了那句“快与大娘娘道歉”。
眼瞧着换宅子这事儿要黄,刘妃轻轻唤了声:“大王。”
话刚撂下,宁东阑还未回复,却见一直都未开口的杨妃突然起身,冲到了一侧的螺钿贝母鎏金屏风后面,紧接着便起了压抑的干呕之声。
半晌,红苏、宋嬷嬷扶着杨妃回来,宁歆歆倒了杯温水,问:“阿娘可是吃坏了东西?”
她简直怕死了,这几日她疯狂做饭,频频往阿娘这边送,这下好了,给人吃顶了。
杨妃脸色苍白,额上也起了冷汗,腹内还翻涌着,只抬了抬手,示意自己无碍。
宁东阑看在眼里,有些心疼,抬手给杨妃擦了擦汗。
宋嬷嬷却福礼后回道:“娘娘打今日晨起便胃口不济,仅食了半碗稀粥。”
“啊没吃饭啊,”宁歆歆打开食盒,“我带了软酪来,阿娘要先用一点吗?”
杨妃一听,又用帕子掩住了口。
梁彦昭看得着急,心道这女娃娃的聪明劲儿怎么一阵一阵的?便提醒:“歆歆,给岳母号号脉吧。”
宁歆歆一拍脑袋,“哦哦,对对对。”随后便开始把脉。
可她当年妇科学得不咋行,把脉半天,脸上风云变幻几许,把周遭人看得揪心抓肝,最后得出结论——
“去把沈医正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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