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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回益安居,医正都已在卧房待命。
宁歆歆立在床边,看着砚青带着几个小厮拿剪刀剪开梁彦昭的衣裳,露出狰狞的伤口。
听着刘医正喊:“取大蓟粉来。”
又看杜医正切脉,说:“有形之血不能速生,无形之气所当急固。”(2)
还听见辛医正说,“当用独参汤。”
已经哭到脑袋发懵的宁歆歆,听到这句马上举手,“我去,我去煎独参汤。”
正欲离开,便被人拉住。
因为殿下在唤,“歆歆。”
宁歆歆马上坐到梁彦昭身侧,“我不去了,我就在这里的。”
内室已多燃了许多炭盆,包扎好伤口以后,梁彦昭由人服侍着换了衣裳,眼下已被盖上了两层棉被。
医正们也撤到了外间煎药。
宁歆歆除鞋上床,跪在梁彦昭身侧,伸手进被窝,一下一下搓着他的手心,轻轻问他:“还疼吗?”
梁彦昭缓缓摇头,“不疼了。”
“骗人,”宁歆歆又开始哭,“你骗人。”
“还疼的。”
宁歆歆一愣,哭得更大声,“怎么办啊?那可怎么办啊?”
“歆歆,”梁彦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,“抱抱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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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参汤到时,宁歆歆还卧在床沿上环着梁彦昭。
刘医正送进来参汤后,问:“太子妃,可需臣等值夜?”
受伤之人易起高热,马虎不得。
宁歆歆起身接了参汤,“有劳各位在外间值守,内间由本宫守着便可。”
“那太子妃注意给殿下做好保暖工作,”刘医正顿了顿,“还有......莫压到伤口。”
“本宫省得。”
待刘医正出了内间,宁歆歆才搬了个小杌坐在床沿,舀起勺参汤慢慢吹着,少顷又道:“刘医正取笑我。”
定是刚刚看见她抱着梁彦昭,才会叮嘱说“莫压到伤口”。
梁彦昭满目含愁看着宁歆歆,“歆歆......”
熬夜守着病人太累了,若真需要守夜,让砚青带着几个得力小厮轮流就是,他不想宁歆歆守着。
“嘘,”宁歆歆寻了个干净帕子垫在梁彦昭颈下,给他喂了半勺参汤,“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值守,可是旁的人,我也信不过。”
说罢拎着自己的巾帕擦了擦流出来的参汤。
怎么办呢,便是梁彦昭已经很努力地在配合她吞咽了,可伺候人这种事她终究是做不习惯,只半勺参汤还又流了不少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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