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下的大臣也纷纷开始低声交谈,从前的最后一道菜也是狮子头,但南潞菜系喜清淡,所以做的是清蒸狮子头。
今日这红澄澄样子的肉丸儿,倒还没见过。
虽不知味道如何,但闻着似是比清蒸更香些?
主座上,皇后看了众人反应,会心一笑。
先前司膳监将宴席菜式与她过目,言说狮子头是太子妃的方子,她当日一尝便觉惊艳非常,底下人如今反应,大约便与她一样。
再下首,宁歆歆拿筷子切开狮子头,取一小块蘸了汤放到梁彦昭面前接食碟里,“御厨们说往年都是做清蒸狮子头的,正想着怎么把菜谱更完善些。
我便提议他们不如做成红烧。其实狮子头除了清蒸、红烧,还有蟹粉、龙眼等做法,但我比较喜欢红烧,就推荐了这个做法,又还在肉丸里加了香梨,口感就更松些。”
梁彦昭取了狮子头入口,只觉这肉丸虽团在一处口感却不发紧,酱香十足,还隐隐带着甜味,肥而不腻,肉质十分鲜嫩,软糯丝滑,几乎是入口即化,清醇味美,回味悠长。
的确,与清蒸相比,红烧的狮子头更容易让人满足。
梁彦昭撇头,看见底下人均在交头低语,隐约能辨得是在夸赞这菜。
开始上点心时,梁正晖端着酒杯、拎着酒壶过来了。
“殿下,今日乃臣生辰,”他举杯,“还请殿下给个面子。”言罢仰脖干了杯中酒。
宁歆歆低头撇嘴,生辰了不起啊,谁还没个生日了?还要端着酒杯过来,烦人。
按照规矩,“上门”的酒是一定要喝的。
她不想梁彦昭多喝酒,尤其不想梁彦昭被梁正晖逼着多喝酒。
“祝堂兄今日生辰欢喜,”梁彦昭却已起身,饮下了第一杯酒。
梁正晖问他:“生辰日不都该祝句福如东海、寿比南山?殿下这句可是过于敷衍了。”说罢饮了第二杯。
梁彦昭没答他这句,跟着饮了第二杯后,再次斟满,举着杯道:“堂兄,新恩旧怨,尽泯于此。”
听了这句,梁正晖皮笑肉不笑,一口饮完后,拎着酒杯回了位置。
陆千澄问他:“如何?”
“都是些慢性毒药,能如何?”梁正晖心里压着事,梁彦昭刚刚那话让他摸不着头绪。
半天没琢磨出个所以然,才道:“总归日子一天天过,早晚会起效的。”
正对面,宁歆歆正疯了一样往梁彦昭碗里堆菜,嘴上絮絮叨叨:“哎呀,他让你喝你就喝?喝一杯应应景就行,怎么这么实诚,喝得又急又多,回头该醉了,快吃些菜压压……”
梁彦昭反握住她执筷的手,“歆歆,无妨。”
“那你也快点吃!”宁歆歆瞪他。
“好,”梁彦昭笑着应。
堆成小山的菜方吃了一半,梁彦昭看到对面梁正晖起了身,便低头对宁歆歆说:“歆歆,我去更衣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宁歆歆以为他要去散酒,还道这是好事。
梁彦昭伸手摸着她脸颊,眸中浓浓不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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