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宁歆歆伸手拧了他一把,“不许宿在书房里,再晚都要回房睡。”
梁彦昭捉住她手,又轻轻吻她发心,“好,知道了。”
——
时近年关,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。
府上的采买开始准备年货,杂役开始打扫院落,赵嬷嬷从宫里回来开始准备着全府下人的过年份例,盘点一年流水。
红苏开始赶制自己的嫁衣,常常跟在宁歆歆身边的大多只有红露一人。
芸娘还是忙着招工,许多人都已找好、也谈妥了工钱,近期正在拟定书契,只等去官府过个明面、备个案。
食肆修缮一直是梁玉瑾在盯着,三层楼包给了三队工人一道开工,梁彦昭又从司工监找了工事老手来监工,如今进度已过了大半。
宁歆歆便整日在府上试菜、写菜谱,将各种配料的具体用量都细细摸索后记下来。
开店不比自己做菜,口味统一非常重要,由不得随心所欲。
担心太子府内众人习惯自己的做菜风格,试菜的意见不具参考性,她还抽空就乔装打扮去石磨胡同,打着要开小食摊的旗号找田婶子他们试菜,如今已混成了那里的大红人。
梁彦昭也是早出晚归,便是夜间回了府,也要在人境庐内忙碌到很晚,许多次都过了子时才会回房,每每夜深,太子府便开始人来人往,步履轻无声息,却各自匆匆。
府内的鸽房、信驿也是十二个时辰几乎不休。
若不是信得过梁彦昭与公婆的亲子关系,宁歆歆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谋划造反了。
成亲数月以来,她前所未有地对“自己夫君是太子”这个概念有了无比深刻清晰的认知。
虽她也在忙,可与梁彦昭比起来,小巫见大巫。
梁彦昭谋划何事她不去过问,只在他夜里忙碌时送些吃食过去,一碗扁食、一盅酥酪,偶尔是一杯咖啡。
极少时候,也会问问陪同议事有多少人,准备好合量的甜汤送去。
除了这些,她所能做的也就是在帐前给梁彦昭留一盏灯。
——
眨眼腊月初五。
这一夜,梁彦昭在人境庐忙碌,一夜未眠。
次日一早,一封检举“盛郡王梁正晖私造重器,豢私兵三万有余”的奏疏递到了龙案上。
建平帝看完后,将这封放到了“按下不批”的那摞奏疏里,深深吸了口鼻烟。
腊月初七是陆铭流放的启程之日。
腊月初八是梁正晖的生辰,其时会有宫宴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