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嘞,谢谢姑娘。”这老者衣衫之上虽层层叠叠打着补丁,却十分整洁,略稀疏的华发也束得仔细,想必是认出了官服,便对宁歆歆说道:“如今司医监竟来了女医正,不错啊,当真不错。”
“陈秀才,你又在说什么胡话,”后头有人拉着老者衣衫提醒,“这可是咱们南潞的太子妃。”
陈秀才一惊,登时便要行礼,“草民陈......”
宁歆歆笑着扶了他一把,打断了他行礼动作,“本宫今日虽也口述了用法,可日子长了难免忘下。陈老先生既识文断字,若街坊邻居有人忘记用法,还望先生照着药包上所写指点些个。”
陈秀才拱手,“草民谨记。”
“下一位,”宁歆歆含笑颔首与他道别。
这边药棚里气氛和乐,梁玉瑾那边粥棚也顺利。
其实,施粥施药最想面向的群体乃是衣不蔽体、食不果腹的穷苦百姓,若这类活动里掺了些乔装打扮的富人抢份额,便会让真正需要的人落了空子。
但那是指的国力一般、施粥还得掺水的国家,似南潞这般仓廪富足的国家自不需考虑这个。
富户想着领碗“皇粮”沾沾龙气也是人之常情,来便来了,来者不拒。
反正这边施着粥、那边熬着粥、后头还有粮车运着米,人多人少都管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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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这般忙碌了几个时辰,宁歆歆感觉身体各处都已不属于自己,俱也现了散架的苗头。
只不过眼前还有尚未散尽的百姓、仍在忙碌的官员,捏肩揉腿伸懒腰的些个小动作自然不能做。
旁边的红苏、红露体贴地扶了上去。
宁歆歆举目,在忙碌奔走的人群中找寻梁玉瑾的身影,想约她一道去马车里用膳,找半天也没见到人。
“太子妃可是在找淑惠公主?”红露低声问。
“嗯,”宁歆歆现在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,只轻轻出了个音。
“公主去更衣了,您到车上等吧,”红露道。
今日梁彦昭安排人给那个太子形制的巨大马车厢套了马,还唤了长喜赶车,最后却把这辆安排给了宁歆歆坐,自己换了辆普通马车乘。
宁歆歆抬步欲往车上走,于心里自言自语:快点走快点走,要去车上躺一会儿。
可行出药棚未有几步,便有个着缥碧衣袍的俊俏公子拦在了她前头,拱手行礼道:“北铉素赟,拜见太子妃。”
哦,原来是......老乡?那可得好好寒暄,显得自己懂礼,宁歆歆回了个礼,“素公子有礼。”
再抬头,宁歆歆在对面这人脸上捕捉到了丝失落、怅惘、自嘲......好像又有些欣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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