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彦昭叫人来牵走了乌云,后脚踩马镫、跨腿上了踏雪,松了缰绳,双手下探,一把将宁歆歆抱上了马。
“现下还怕吗?”梁彦昭以为宁歆歆是怕马,只轻夹马腹,踏雪便打着响鼻慢悠悠向前走。
“不怕,看不见马屁、股就不怕。”宁歆歆抓住马鞍,回头看梁彦昭,“遇明,快些跑,要跑起来。”
梁彦昭凑近问:“歆歆可坐好了?”
“坐好了,出发!”
踏雪是良驹,速度虽快却稳,宁歆歆丝毫未觉颠簸,却眨眼功夫便已出了马场大门。
如今冬始,北风卷地、百草俱折、不没马蹄,踏雪不见减速,一路畅行。
耳畔是行进带起的风鸣,夹着些微寒意,身后是与冬风全然不一样的、温热的梁彦昭。
宁歆歆往后靠了靠,全全倚在了梁彦昭怀里。
两旁枝木山峦不断向后,前路一片开阔,抬眼天朗日清,心内无限安逸。
绕山脚跑了两圈,梁彦昭先行下马,又抬手抱了宁歆歆下来。“喜欢骑马吗?”
宁歆歆脸面都被风刮红,额前发也微乱,却不住点头,“喜欢。”
梁彦昭牵着她往小马驹所在的马厩走,“那改日教你骑马。”
“不要不要,”宁歆歆又摇头,“我不要学,我晕马屁。我喜欢的骑马,是你把我抱上马、圈着我跑、又把我接下来那种骑马。”
“好,不想学便不要学。有空便带你来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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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叫什么名字呀?”宁歆歆站在马厩外头看,里头是乌云与踏雪的爱情结晶。
梁彦昭打开门,“还未取名。”
宁歆歆跟着梁彦昭进了马厩,感叹这小马站得可真稳当。
她回身,拉着梁彦昭问:“我起可以吗?”
这大概就是取名鬼才的倔犟,人菜瘾还大,见着个什么活物都想着亲自给人取个名。
“自然可以。歆歆想取什么名字?”
宁歆歆思索了一下,方才来的路上她便想着,按说黑白配、男生女生配,那小马驹该得是匹斑马的样子,见它跟母亲一样乌黑,还失落了一瞬。
既然没长出个斑马样儿,那不如——
“就叫斑马吧。”宁歆歆咧嘴。
“什么?”梁彦昭不明白,哪有人给马取名叫马的?
“斑马,是我那个时代的一种外国马,”宁歆歆用手指在小马驹身上比划,“长得一溜黑、一溜白,这匹小马驹该长那样才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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