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彦昭笑着摇头,追着她小跑的步伐进了小厨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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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自盥室出来,一同躺在床上,宁歆歆伏在梁彦昭腹上戳戳点点,问他:“遇明,我的煲汤技艺可见长进?”
说到这,梁彦昭便回味方才的麦冬参鸡汤,清甜有味,不油不腥,虽是药膳,却非常适口,但要他讲真话,却也没觉得有何进益,毕竟在他心目中,自一开始,歆歆的厨艺便已是登顶,想了想才说:“歆歆厨艺一向都是顶顶好的。”
这话听得宁歆歆心里舒坦,但是!起点高就可以否认她的努力吗?那不行。
“下次你再好好尝尝,肯定是有进益的,”宁歆歆说着还伸了手指戳他腰侧。
“好,”梁彦昭含笑应了,捉住宁歆歆不怎么安分的手,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虎口,脸上是浓重倦色。
深夜热汤虽暖了肺腑,润了喉舌,可毕竟经了一整日的喧闹,此刻与妻躺在床上、下了心防,疲惫才铺天盖地席卷而来。
宁歆歆察觉,便拍了拍他,“暝上眼,快些睡,我去熄灯,”担心他要起身抢着熄灯的活计,又道,“锻造房的钥匙我还没放回去,揣怀里怪硌人的。”
说罢趿拉鞋下了榻,拉开床前桌屉正欲放钥匙,却瞧见了个老朋友——
这装喜帕的锦盒怎出现在了这里?明明今晨还没有的,怕不是自己长出了腿脚?
但无论它是如何来的。
来了,便是缘分,便是天意,便是良机!
宁歆歆拿起盒子转头望去,因住的不多,重华宫的内殿还是红绡帐、红被褥的寝具,拔步床外红烛摇曳,隐约照得见红帐内人影,若不说,任谁都会以为这是大婚之日。
补个仪式,不过分吧?
她捧着锦盒回了床上,打开展示在梁彦昭面前,兴高采烈,“遇明,你看!”
“?”梁彦昭瞧见,心里便隐约猜到了是谁的手笔,却依旧皱眉道:“怎出现在了这里?”
“要不然,用用?”宁歆歆凑近梁彦昭脸颊,深深浅浅地啄,似撩拨、似讨好,热热的山茶香气寸寸逼近,她呵出气声,“好好的东西,莫糟蹋了......”
兹要是个男子,只怕便受不住爱妻这般邀请。
梁彦昭呼气渐重,声音低哑:“歆歆......”
宁歆歆又在他身上蹭,声音极尽娇软,“可以吗?”
这话一出,她自己都惊了,恨不得把舌头咬断,先前明明已经否了这个方案,怎么到头来还是要问出这句,难道,这就是宿命吗?
梁彦昭哑然,许是不知道如何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