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彦昭一笑,腕上起力,笔走龙蛇,一个笔体方正雄强的楷书“永”字便落在了纸上。
宁歆歆正欲撒手夸上两句,便见得梁彦昭手上未停,宣纸上很快便落了另三字,连起来看是“永效鸾凰”。
“永效鸾凰?这又是什么说作?”宁歆歆举起宣纸打量,老梁的字可真好看啊,想达到他这水平不知得练到几时。
梁彦昭又撩袍坐回了账簿前,低头似不经意背了半阙词:“满堂珠履飞觞。看花烛、迎归洞房。海誓山盟,从今结了,永效鸾凰。(1)”
不经意读到的一阙词,行间情真意切、内容羞于人言,竟真有因缘诵与妻听,天可怜见。
宁歆歆一琢磨,这......好家伙,有点香、艳吧,梁遇明个老不正经的——
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呢?
兵贵神速,想要偷亲,那必须攻其不备、出其不意!她一猛子扑上去把梁彦昭吻了个结结实实,二人几番探索切磋早已熟悉对方套路,宁歆歆不废大力便带的梁彦昭随她一同沉沦。
待梁彦昭回神过来,已不知过了几时。
他沉下脸色,“歆歆,又胡闹。”
宁歆歆不服,冲他做了个鬼脸,“是你自己说要入洞房的,有贼心又没贼胆,颇不要脸皮。”
这地儿是不能让这小坏蛋待了,梁彦昭起身正打算把人“送”出去,便听得门响,砚青在外出声:“爷,有信到。”
门外人也真是硬着头皮敲门,这时至黄昏后,两位主子关在碧纱橱内,便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在做什么避人的事儿,可周扬命好被淑惠公主套走了,这样煞风景的事只能他来做。
夭寿哦,实在夭寿。
梁彦昭听见声,掏帕子细细拭净了宁歆歆溢出唇畔的口脂,又匆匆擦了擦自己嘴唇,收好帕子,方提声:“进。”
“殿下,”砚青双手举信筒齐眉,“密信在此。”
“嗯,早些休息。”梁彦昭接过。
得了这句敕令,砚青倒退几步,狗撵一般头也不回地出了门。
梁彦昭启了漆印、捻开信纸,纸上细细密密几行小字,他阅后便焚了,此后眉便蹙了起来,翻看账簿、写写算算不休。
“怎么了?”宁歆歆撂下笔,走到梁彦昭身后,上手一下一下捏着他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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