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子知道了,”梁彦昭福至心灵,拉着宁歆歆离开了床前。
“拉我干嘛?”宁歆歆不明所以,还想着甩开梁彦昭,“我在那坐得挺舒服的。”
“嘘,”梁彦昭以手点唇示意她不要做声,悄悄指了指床边。
宁歆歆顺着他手指看过去,就见床边圆杌之上早换成了建平帝,眼下正端着药碗、拿着瓷勺一点点地喂皇后吃药。
真好呀,宁歆歆不由感叹,虽说中药这种东西更适合捏住鼻子一口闷,但是有情饮水尚能饱,苦一点怕什么。
然后就听见皇后抱怨道:“方才刚吃了歆歆做得枣泥山药糕和热奶茶,就显得这劳什子更苦了些,本就不是什么大病,为何非要吃药?”
“大凡良药必是苦口,”建平帝又舀起一勺药汤递过去,哄道:“不过......太子妃是个有本事的,改日让她琢磨琢磨怎么把药也做好喝些,姈儿先忍耐几日。”
一行描红加粗的问号自宁歆歆头顶滚动而过,谢邀,并没有这个本事。
梁彦昭自也听到父皇这句明显是哄骗母后的话,笑着摇了摇头,转头问宁歆歆:“歆歆又在饮奶茶?”
“对啊对啊,”宁歆歆把银斝推过去,“喝点吧,还热着呢。”
推过去又想到这是自己用过的苇管,好像不太好哈,尤其听说梁彦昭还有点洁癖来着,伸手又想往回收,却发现那人已经自若地举起银斝开始喝了。
虽说议事时都有茶水,大家却都顾忌更衣会落下进度,举起茶盏也只沾沾唇,哪会有人放开饮茶,梁彦昭此刻正干渴得紧,奶茶入口后才觉从喉咙到全身都活络了起来。
“那个……”宁歆歆支支吾吾,“那根苇管我用过了。”
梁彦昭笑了笑,“在下实在是渴了,还请太子妃可怜则个,便将这杯赏与在下罢。”
“哼,油腔滑调,”宁歆歆飞给了他个蘸糖带蜜的眼刀,“秋天千万要多喝水,若是不够,壶中还有。”
那边,皇后一碗药饮尽,从内到外苦成了块黄连,建平帝正捧着个六格攒盒给她挑蜜饯。
梁彦昭放下奶茶走过去,自怀里取了个油纸包出来,“母后尝尝这个。”
宁歆歆看见是她做的棒棒糖,悄悄问梁彦昭:“你什么时候还拿了根棒棒糖走?”
“本是打算下午吃的,但无奈带了根老长的竹签,实在太过显眼,到底没找到吃的机会。”
满足、甜蜜都一齐涌上心窝子,这人竟就这样揣了一下午的棒棒糖,怎么办,怎么这么可爱。
宁歆歆伸出食指在梁彦昭手心轻轻挠了几下,却很快就被人将整只小手捉住,牢牢攥在了手心里。
还是听到皇后唤:“昭儿,快过来喝些奶茶,尝尝歆歆新做的糕点。”
梁彦昭方才意犹未尽地松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