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双拳紧握,忍了又忍才压住气,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:“公主身为女子,还是当矜持些。虽我们太子殿下芝兰玉树、英俊潇洒,您迫不及待亦是人之常情,但是婚仪婚制有礼有据,平白却也催不得。”
宁歆歆笑了,她起底也看了一千万字宫斗宅斗文,叫人拐着弯骂了还能听不出来?
谁稀罕你们这个在棺材里仰卧起坐、要死不活的太子啊,要不是为了保命,才不稀的催你。
说完痛快话的赵嬷嬷却紧走两步赶上了为首的礼官,言说吉时将误,队伍脚程要快些。
宁歆歆虽看不清外面轿夫的步子,但是听动静应该是开始小跑了,轿子颠簸也越发厉害。
还好,这赵嬷嬷虽嘴上不饶人,却是个拎得清的。
轿子不多久就停下了,看来那个别业离太子府并不远。宁歆歆探头一看,太子府还是一片衔红挂绿、张灯结彩的喜庆装饰。
谢天谢地,太子他老人家还活着。
有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面带急色,快步走来跟赵嬷嬷耳语了几句,听得赵嬷嬷连连点头,旋即对着宁歆歆说道:“公主,太子今时抱恙,怕不能与您行拜堂之礼,老奴先引您前去住处安置。”
太子没有出来迎亲,轿夫自也没有压轿,但听了这话的宁歆歆却按不住了,把那什么“世世瓶安”扔下,一个跨栏动作出了轿,捉裙就往府里冲,很快就寻到了太子住处。
太子的益安居里呈了种与外面喜庆截然不同的哀戚,宁歆歆人还没进屋,就被浓浓的药香扑了满脸。
她抬腿进了里间,就看见地上乌压压跪了一群人,看衣饰估计是丫鬟、内侍还有医官。
床前站了个人,把横在床上的太子挡了个严严实实,一身明黄衣袍,过肩的五爪金龙刺绣,应该就是南潞建平帝。
床沿还坐着个捧着药汤、哭得倒不上气的中年美女,不用问就是皇后。
“昭儿,就当是为母后喝一口,喝了药就好了,”皇后拿勺子舀了勺药喂过去,却因为哭得打颤泼了大半勺。
宁歆歆越过人走到床前,待看清太子状态,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,嘶——
这是什么大型哮喘发作现场。
太子正躺在床上,一身婚服,身体消瘦,面呈紫绀色,一阵接一阵地无缝干咳,呼气时还带着明显的哮鸣音。
宁歆歆有点头疼,前几天还乌鸦上身说太子别是肺结核,没想到竟然是哮喘。
垃圾系统真是开玩笑上瘾,哮喘,这是个古代能治的病?太子都憋成这样了,这个年代又没有沙丁胺醇,实在有些棘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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