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一无奈的叹了口气，话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：“小雨，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。”

连竹雨的身体陡然一僵，好半天才组织了语言回复道：“我们本来也不过只是萍水相逢的人罢了，你要离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”

面对连竹雨这么生疏客气的话语，裴一反倒有些不知所措，只能继续说道：“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个副本里吗？”

“好奇又怎么样？你身上怀揣了太多的秘密了，有时候我想，也许不知道会比知道幸福的多。”连竹雨笑着说道。

“我本来和你一样，也是无意间被卷入这些奇奇怪怪的副本的一个普通考生。”裴一自顾自的说道。

“我可能天性就是一个比较冷漠的人，或者说我天生就该存在在这些死亡考场的副本中，那些 ABC难度的副本对我来说都非常简单，直到我去了S系列的副本，你应该也知道想离开死亡考场的话，只要把S1和S2的两个副本通关了就可以了。”

“那时的我非常自负，认为自己既聪明又能打，跑步速度也快， S系列的副本也不过比A副本难一点点罢了，可没想到，一进入那个副本我就死了。”

连竹雨疑惑的抬起头，好似想要分辨裴一话里的真实性。

S副本的难度竟然会这么高吗？连裴一这么厉害的人也通不了关？

“我本来以为死了之后会立刻被抹杀，却没想到S副本的另一条隐形规则是，你死了就会永远为死亡考场打工，成为绑定契约的NPC。”裴一说到这里，话音里带上了几分凉薄。

“成为NPC需要系统化的训练，大致就是磨练你的心智，摧毁你的神经，让你永远臣服于死亡考场。”

“我表面上对死亡考场发布的任务百依百顺，心里却在想尽办法寻找能逃脱的机会，那一次我在同生的副本里遇到你的时候，就对你起了些异样的心思。”

说到“异样的心思”这几个字，连竹雨没来由的心脏狂跳，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，若不是周围的环境太过阴暗，只怕她双脸通红的样子早就被裴一发现了。

“你是我见过最冷静素质最好的新人，所以在得知你去了婴水村那个副本以后，我就想尽办法提示你一下，后来我又接到了组织上传来的任务，让我去将叛变的雪女捉拿回来，所以我就变成了那个副本里的铁柱。”

裴一的说话声音在黑暗狭小的房间中回荡着，连竹雨也明白裴一的离开是有些苦衷的，只是自己到底控制不了心内涌上来的失落之感…

“雪女的逃脱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，所以在献祭那个副本里，一开始我没有运用任何的 npc的能力，甚至一力促成了邪主的诞生，我当时期盼着他能毁掉那个献祭的副本，也许我也能趁那个机会，离开死亡考场的桎梏。”

“只是后来和你相处久了，我发现自己对你有些动心，我也不愿意再让邪主毁掉那个副本了。”裴一说到这里，却瞬间沉默了下来。

连竹雨心跳的很快，只是脑海中不免也生起了一些名为酸涩的情绪，“如果邪主毁掉了那个副本，是不是我们这些副本中的人也都会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