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表现的十分坚强,仿佛不会被任何人打到,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的精神正不断下行。
或许是疲倦不堪的精神反馈到了身体,森柔的食欲受到了影响。
谁也没有发现,吃饭时不会有人盯着她瞧,她照样和同桌的人说笑,筷子不停夹起食物,又原封不动的放下。
直到那天陆谨和她一起吃饭,她故技重施,他却忽然问她,你怎么不吃?
她心头一跳,我吃了。敷衍地戳了下菜,空空如也的胃袋全无饥饿感。
那天拥抱之后,他们像是起了某种变化。
他像一夕间脱去了幼稚的壳,坚定地朝她靠近,而她开始若即若离。
她像一个钟摆左右偏移,理智让她离远一点,情感让她抓住他。
他注意到她的形销骨立,并不信她的证词,我没看到。
他用公筷夹菜,微笑,我喂你,还是你自己吃?
发现他的表情不像作伪,她勉强吃了一口。
他索性推了一碗到她面前, 丽嘉认真地点点碗沿:全吃完。
她沉默望向垒成小山堆的饭菜,闭眼欲站起,我真吃饱了……
尚未站起就被他一把拉回座位,他笑着威胁,我不介意喂你,试试看吗?
她憋屈的夹了一筷,咀嚼间,他拨通了刘玉的电话,玉姐,接下去不用给我安排工作,他撇她一眼,我有更重要的事。
她隐隐头痛,你开玩笑吗?
他弯着眼睛,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垂头的时候表情却染上了郁色,她现在的状态,总让他想起自己的妈妈。
因为很久没好好进食,脆弱的肠胃让她还没吃完,就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。
他的表情有一阵呆滞,随后快速扶起她,皮笑肉不笑的,很好,你在我这里信用值清零了,跟我去医院!
输完营养液,他连夜让刘玉收拾了她的行李,跟他一起搬到公司的宿舍。
签了吴思思后,陆谨考虑到吴应该不是星元最后一个签约艺人,便直接豪掷几亿买了栋楼做宿舍,里面一应俱全,房间摆设和酒店类似,干净整洁。
他不甚放心,不舒服找我,我住隔壁。
她点头挥了挥手,干脆利落地关门。
翻出行李箱的吉他,她席地而坐,游离的拨弦。
心中的愤怒、颓丧和痛苦并未随着时间消逝,反而互相交织,宛如一股沉郁的浪潮,她渺小的在其中游泳,反复被扑打淹没,又挣扎着冒出头颅,最后形成一股呐喊的能量,在她指尖狂烈地爆发。
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,仿佛手可摘星辰,灵感忽然降临,并随之倾泻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