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着,她现在就把家底子掏空了,拿出来给摆在台面上给他们几个挨个平分了,潘恒春和张学兰才觉得她不会偏心是吧。
还有一点,别以为她脑子不好使,这两人说来说去,都是希望她日后能给老二留点什么,说到底老二是潘兆科的儿子,张学兰的儿子,潘恒春的孙子。
但是,这些跟她潘阳一毛钱关系都没有,她就是把钱丢给要饭的,也不会给潘士勋留一个子儿!
打从这天起了争执后,白日里潘阳要么去窑厂,要么去市区监工,如今她跟刘铁柱的施工队拧成了一股绳,该上心的她都得上心,在市里若是待的晚了,潘阳索性就不回家了,直接在工地的棚子里将就睡一晚,就算放工回家了,她也懒得讲话,通常吃了晚饭之后,洗洗手脸就睡下了。
倒不是说潘阳想摆脸子给谁看,而是她为这个家奋斗了这么久,头一次感到心累,甚至是有些茫然的,她自问不是个怕吃苦的人,自打变成她爷爷后,她几乎没有时间悲伤春秋,或者因为不停的干重活而磨磨唧唧,怨声连天,说到底,支撑她干下去,无非就是家里这群嗷嗷待哺的小萝卜头。
现在小萝卜头们挨个长大,都成家立业了,潘阳似乎觉得她的使命应该是要到头了,潘阳甚至有种放弃什么也不干了的想法,让这群萝卜头自己去闯荡,自己去扑腾吧!
对于潘阳的这种反常,老潘家上下眼睛不瞎,连潘盈都知道跟她妈嘀咕,“阿爷最近回来都不抱我了。”
秀英拍拍她闺女的脑袋,让她别瞎说。
私下里秀英让潘士尧去劝劝潘阳,忍不住叹道,“要我说啊,盖房就盖呗,又不是什么大事,阿爷和娘就是老古板,老思想,都什么年代了,士松这会儿结婚能跟我们那会儿比吗,我们那会儿多穷,哪家结婚手里头能有多少闲钱整排场,现在家里光景好了,那还不尽可能往好的地方整?”
“阿哒无论给士松盖什么房子,我都没个意见,阿爷和娘想说事就说事,把我们两抬出去当遮头算个什么事儿?!还平白惹得阿哒对我们有看法,好像我们多奸似的...你去跟阿哒好好说说,让阿哒别想太多,这个家家底子都是阿哒挣出来的,该干什么就干什么,还用得着他人指手画脚?”
不止秀英不痛快,潘士尧心里也不舒坦,就如秀英说的那般,他阿哒无论给老三盖什么房子,出多少彩礼,结婚办多大排场,他潘士尧要是有一个意见,他都是狗娘养的,他阿爷和娘犯的着拿他们说事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