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搁在以前,潘阳还能拿潘士告当个借口,可眼下倒好,自打潘士尧小夫妻两去了县城,西头间就空出来了,潘士云仍旧搬回了西头间,至于潘士告,则是单铺了一张床,和潘士勋、潘士松都睡在石瓦房里,老头子潘恒春,干脆去杂货铺里看杂货铺了...
反正也不怕别人看见,张学兰自然没了顾忌,她是下决心要跟她男人狠干一场的,边揍人嘴里还不停骂道,“潘兆科,我去你奶奶的,你是要气死我是吧,龟孙子,王八蛋,臭狗.屎....”
可怜潘阳既要忍着谩骂,还要挨打,抱头乱窜,心里直呼造孽啊,她爷爷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,唉,母老虎,母老虎呀!
潘阳实在受不了了,忍不住拔高了声音,吼了一声道,“好了!再动手我可要还手了啊!”
本来潘阳以为她的吼已经足够有震慑力,张学兰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消停了,只是还没等潘阳在床上躺好,张学兰又一阵爆发,嘴里道,“你动手啊,潘兆科你有种的就动手!”
说完,不给潘阳反应的时间,又是一阵踢打。
这下可好,潘阳身子才刚挨到床面,干脆直接被张学兰给踢下了床去。
这个时代的绷绷床可不比潘阳那个年代的床,几乎低矮到了地面,绷绷床还是很高的,齐潘阳大腿那么高,好好的一个人摔下去都不会快活到哪儿,更何况倒霉的是,潘阳一头磕在了紧挨床头的大木箱拐子上,当场磕得她两眼发黑,半响都反应不过来。
更令潘阳隐隐恐慌的是,上回那种发蒙的熟悉感又向她袭来,临着失去意识前,潘阳甚至能十有八九的猜测到,她估计是又要回到自己身体里了...
这场面,可是又把张学兰吓坏了,生怕把她男人磕到哪里,眼下又是大晚上,公社医院可都没人啊...
忍着心里的恐惧,张学兰几乎是哆嗦着赶紧下了床,甚至来不及趿拉拖鞋,跪在地上不停拍她男人,在她男人耳边喊道,“兆科,能听得见我说话吗?”
潘兆科悠悠的回应道,“能...我能听见。”
闻言,张学兰顿时长吁了一口气,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,好在这回不像上回那样,把人都给整到医院了。
潘兆科迷糊的时间并不长,他甚至感觉到自己不过是一个短暂的眩晕而已,再回过神来,他已经是他潘兆科了,而不再是他孙女潘阳。
此时张学兰还没意识到,眼前的潘兆科已经非彼潘兆科了,想到方才,张学兰就是一阵后怕,没注意到她男人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,张学兰一个劲的絮叨,“好了好了,我不管你了还不成吗,那是你兄弟,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以后吃亏了可别赖我没先提醒你...”